这般,白天上午的时候季颂贤抄书,下午做些针线活,傍晚时分和伍氏一去整治菜园子,一日的时间安排的很是紧张。
如此七八日过后,总算是抄了四五十本书,季颂贤又打着季缜和季纬的主意,叫他将这些书稿送给同窗好友,另外,季纲、季维、季综、季缅那里季颂贤也都送了书稿,也请他们送给同僚,只说是一位先生平生所做,他们偶然间得了抄写了几本送人,并不敢提季颂贤的名头。
却说这日成平安应人相邀出去参加一个文会,清早出门,一行人到金陵城郊爬山,这地方是一位公子家的庄子,因着风景秀美而得名,时常有人会来游玩,这次文会也是这位公子起的头,这一群公子哥儿到了山间,清风绿树之间只觉心情舒畅,又有童子煮了茶来,一行人盘坐而论,就有人提议做诗。
成平安文才风流是出了名的,这些人就叫他先做。
如今正当酷夏之时,成平安为了应景,倒也想了一首诗。他放下茶杯起身吟道:“懒摇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
吟完了还拱手为礼故做谦虚道:“一时着急了些,做的并不好,不过是个抛砖引玉的作用,诸位兄长自然比小可做的好。”
他这般说,不过众人还是连声赞叹。只说成平安长于诗才之名果然所言不虚。确实有急才。
只其中有一人却面露厌恶之色,这人是忠靖公小儿子郭颂,自来有些瞧不上成平安的做派。这时候见众人纷纷夸奖成平安,他便冷笑起来:“只这么点时间做一首贴合的诗确实有些为难了,可成兄也不能拿着旁人的诗来充数啊。”
一句话,瞬间有些冷场。
有人便问了:“什么旁人的诗?我怎就没听说过。这分明就是成兄现做的。”
郭颂笑道:“做诗的人没有什么名头,你们自然没听过。不过我却得了一本诗集,诗集上边的诗作都极富灵情才情,且其中就有这首诗。”
说话间,郭颂吩咐侍从将他的那本诗集拿来。倒也是这郭颂极爱其中的诗词,到哪里都带着,侍从不一时取了来众人传看。看完了均叹道:“确实是好诗,此人大才。只是为什么才不显现?”
郭颂道:“许是什么能人隐士,并不喜欢功名利禄吧。”
众人连声称是,只是成平安脸上有些下不来,他心中直打鼓,心说这诗分明就是唐时李太白所做,为何……也不顾别人有没有看完,一把抢了来看,越看脸色越是苍白如纸。
“该死。”成平安小声说着,这书中竟几乎将全唐时包含进去,如此,他以后还怎生做诗?
成平安哪里有什么文才,也不过仗着另一个时空的记忆,抄袭古人诗词文章混得了那么个名声,要真叫他自个儿做诗,他又哪里做得出来,恐怕他连平仄压韵都不知道呢。
要知道成平安在现代的时候混的不是很如意,全副心思都用来争名夺利了,而古代这具原身也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两个人所有的记忆中都没有努力用功读诗书的经历,又哪里能出口成章?
成平安紧握拳头,几乎将那本书揉烂,还是郭颂心疼的紧,使劲的扳开成平安的手将诗稿抢救出来。
“呵呵。”成平安压下心中慌乱,笑了一声:“没想着有人竟然和我写了一样的诗,实在是,碰巧,碰巧。”
他这话说出来,不由叫人看不起,你抄了就说抄了,乖乖承认便是,也没人说什么,却找这么个破借口,当真是脸皮子厚如城墙,不是,是比城墙还要厚。
不过参加文会的多是读书人,都是要脸面的,也不愿意与人为难,便也没人出言讽刺或者说上什么。
只成平安心虚的紧,在山上也呆不住了,寻了个借口早早下山。
他一进金陵城并没有回家,而是急匆匆到了锦衣卫所。
在卫所门口有几个小旗拦下成平安,成平安皱起眉头怒骂:“放肆,本公子也是你们能拦的?”
其中一个小旗冷笑一声:“真真是废话,怎生就不能拦了,这锦衣卫所除了我们指挥使大人和陛下前来,凭的是谁都要拦下问个清楚的,便是相爷来了都要客客气气的等着我们查问,更何况尔等。”
一句话叫成平安怒意满胸,今天他出了大丑,本来脸上就下不来,到了卫所还被那等小吏拦住,只觉得脸上更是*的紧,不由一掌拍了过去,打在那小旗脸上:“不识抬举的东西,我和你们指挥使可是好友,快些叫我进去。”
说话间,他也不管那小旗让不让路,直接将人推开闯了进去。
锦衣卫的人可都是横行霸道的性子,如何能受得住挨打,小旗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扯着嗓门大叫起来:“兄弟们操家伙,有人犯上做乱了。”(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