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着,这好男人都叫男人抢了去,女儿家嫁人千难万难啊。
伍氏脸色尴尬,好久才揉了揉脸,叫面皮子不再发僵,嗑嗑绊绊道:“老头子,多亏你请人查了,不然岂不耽误了咱们贤姐儿一辈子。”
季亿此时也回过神来:“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转头看向季颂贤:“贤儿,你也莫恼,等以后爹定给你寻个好的。”
“爹莫恼火。”季颂贤倒是真不着急,她小声劝着季亿:“女儿品貌双全,又有才高与世的父亲,有通情达理的母亲,还愁寻不到好的么,如今没合适的是时候未到,真到了时候,那等好人物排着队凭着咱们挑。”
她这一哄,伍氏倒先笑了,指着季颂贤道:“你也没羞没臊的,什么话都敢说。”
季亿却道:“不过在自家说说罢了,这有什么,这世上本就对女儿家不公平,尤其是女儿家嫁了人便得苦上半辈子,在娘家是正是好日子,能自在些且自在些,省的嫁人之后后悔。”
季颂贤听的一愣,竟没想到季亿还有这样体恤人的想法,心中不由感动,半晌方哽咽道:“爹爹疼我。”
锦衣卫所
成怀瑾冷冷注视着跪在地上的牛百户,牛百户不敢抬头,战战兢兢道:“总宪,小的已经按照总宪吩咐,将消息传给季相。”
“起吧。”成怀瑾点头:“你是如何传的?”
牛百户站起退到一旁小心回道:“季家几子寻摸的人都极不错的,那贡玉有玉郎之称,相貌最好,小的想了半晌也掐不出他什么错处,便给他编造了个不利子嗣的名头,宇文兆虽家贫,人却极上进,其母慈祥大度,虽为寡妇但从不自暴自弃,且向来与人为善,小的忆起温瑞言来,便在消息上言道宇文兆事母太孝,而他母亲是个最苛薄的。”
成怀瑾听的勾起唇角,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牛百户胆子大了些:“另外那名门出生的小公子只想求一知心之人,屋里那么些丫头却都不假辞色,小的只说他屋里丫头多,并没有交待他是何种态度,翰林家的公子小的实在,实在再想不出旁的,没法子只能说他有分桃断袖之好……”
“很好。”成怀瑾听的十分满意:“你做的很下,且下去领赏,再多注意些,以后季相再给他家姑娘寻摸人,你也照此办理。”
牛百户点头行了礼告退出去,才出门便抹了一把汗,口中小声道:“季家姑娘如何得罪了总宪,瞧这样子,竟像是叫人家做老姑娘呢,那般好的人物,凭的哪一个季家姑娘嫁过去日子必然过的不错,偏就这么错过了……唉。”
后一想,这也不关自家的事,自己只是照章办理罢了,便将这事抛到脑后。
成怀瑾独自一人在屋时,脸上露出几分得色来。
季亿想的倒是好,想给他女儿寻如意郎君,只他不同意,他季家就甭想将姑娘嫁出去。
现在季亿听信假消息自动放弃还罢,若是他不愿放弃的话,他也有法子叫季颂贤嫁不出去。
一行想,成怀瑾又想及季颂贤的容貌举止来,他按按心脏部位,只觉得那里跳的异常的欢快,想及季颂贤若是嫁与旁的人,成怀瑾便觉心痛如刀割。
他想到他师傅说与他听的一句话。
他离别之前他师傅告之与他,只说要遇到真正喜爱的人才能成亲,之后必不能负了爱人,他问师傅如何才知哪个是他真正喜爱的,师傅说若遇到喜爱之人,会知道什么叫心痛。
如今,他便知晓了什么叫心痛,也知道了什么叫牵肠挂肚,二十多年来,他头一回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只是他却并不明白为何会喜欢季颂贤,似是对她一见钟情,此后再也容不下旁的人。
成怀瑾向来不是拖踏之人,虽不明白为什么,可喜欢就是喜欢了,他就绝不会轻易放手。
唇角勾起一丝笑来,成怀瑾小声道:“季颂贤,即是我心中有你,你心中如何能没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