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成平安一听不干了,怒喝一声:“平白无故凭什么他就拘禁与我?锦衣卫了不起么?不过就是陛下的一条狗罢了……”
“慎言。”成国公一巴掌拍在成平安头上,压低声音道:“那狗东西时运好,竟然寻着传国玉玺献于陛下,陛下如今正宠信于他,如何肯怪罪。”
“那咱们就活该吃亏?”成平安越想越是窝火,紧握拳头:“早晚有一日我要将他踩在脚下。”
“你也受苦了,先见过你母亲再回去歇息吧。”成国公拍拍成平安的肩膀叹了口气:“叫你房里的人给你弄些补品。”
“是!”成平安应了一声,才要告辞,就听管家跑来道:“老爷,大爷,锦衣卫的人将冯姨奶奶送来了。”
成国公一听变了脸色。怒道:“那个不知羞的玩意还有脸回来,在诏狱走了一遭还有什么清白,她怎么不死在外头,平白回来带累我成国公府的名声。”
他刚骂完,成平安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道:“爹这话好没道理,去诏狱那也是被人污陷。干蓉蓉什么事?蓉蓉这回吃了那么些苦头。回来了咱们该心疼她一些,哪里有这样恨不得她死了的。”
说完,成平安拱手告辞。竟是没回屋,也没去瞧周氏,先带了人去见冯蓉蓉了。
如此这般,直气的成国公吹胡子瞪眼的。却拿他毫无办法。
且等成平安休养够了,越想越觉得很是窝囊。便想进宫去到庆丰帝跟前诉诉苦,不说叫庆丰帝怎么着锦衣卫指挥使吧,起码也得知道他平白无故的被冤了。
于是,成平安一大早起来穿了一身月白绣云纹的袍子。腰扎玉带,头戴金冠,收拾一通骑马进宫。
正正好高家高老太君和高夫人也进宫去见高太后。两方的人马就这么在一条十字路口碰着了。
成平安倒是认出了高家的车轿,他就骑马让到一旁。叫高家人先过去。
高老太君坐在马车内觉得马车停了一下,便问随行的丫头:“大清早的要进宫的人还不少,这又是碰着谁家的车轿了?”
那丫头掀帘子问了几句,回高老太君道:“碰着成家大公子要进宫,他骑马避在一旁,叫咱们家的车轿先行。”
旁的倒也罢了,高老太君一听到成家这两个字立时恼了,花白的眉毛倒竖起来,一副凶恶之状,这位老太君可不是什么可欺之人。
高家本是武将世家,高老太君当初未嫁的时候在娘家也是舞刀弄枪找大的,后来嫁给高老太爷,老爷子倒是极宠爱妻子,万事听凭高老太君的,养的高老太君更加专横,且一直武艺未扔,常年习武,便叫她脾气更加火爆,年轻的时候一言不和就能与人动手。
当年京城动乱,高老太君凭着一人一马一枪杀了个几进几出,不只护住高家上下,且还进宫救驾,立下汗马功劳,也因此,高家两个女儿才能进宫为后。
如今高老太君虽然老了,可脾气一丁点没变,还是那样的爆烈,只她寻常不怎么出门,高家上下又都敬着她,养的高老太君也没什么可发脾气的地方。
这一回碰着成平安,老人家的爆脾气可是上来了,一拍车厢:“停车。”
马车立时停了下来,后头跟的高夫人还未来得及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却见高老太君也不叫丫头搀扶,起身钻出车厢,老太太站在车上拄着龙头拐杖高呼:“给我将成家小子拦了,若放跑了他,我要你们的命。”
老人家一发话,高家没有敢不从的,立时便赶车的赶车,牵马的牵马,浩浩荡荡将几条路全堵了,将成平安围在当间如饺子馅似的包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成平安吓了一跳,骑在马车便问高家下人:“我自问没有理亏的,见着高家车驾立时避开叫你们先行,你查可莫要欺人太甚。”
此时,高老夫人已经下了马车,大步流星的过来,她个子长的不高,如今上了年纪越发显的矮了些,她站在路当间,抬头看着成平安,本应该显的更加渺小,可因为老人家气势惊人,却显的比成平安还要显眼些。
高老太君将拐仗一顿,冷笑一声:“没有失礼之处?如此,老身得问问你了,成家小子,你实话说来,我高家可得罪过你,与你有仇?”
成平安越发的不明白了:“老人家这话说的,咱们两家虽未深交,可也没有什么仇恨。”
“即是无仇无恨,为何你要害我家人。”高老太君听了越发的气恨,咬牙切齿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