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这个时候双眼突然猛地一红,露出疯狂的神色,“代价,有甚代价是某给不起的,官家已经予了某偌大职责。某就许女真一份大大的价钱,燕京城破之,女真人可劫掠三日,之前大宋给辽人的岁币也一并转于女真,某只要燕京,只要燕京……”
赵良嗣见状,便是心中一宽,“再有。杨可世此人与宣帅不是一条心,某窃以为。奇袭燕京的三将之中,绝对不能以杨可世为主,可是刘光世虽然是刘太尉之子,是能够信任得过的,在关西也掌控鄜延军,可是鄜延此地宣帅是晓得的。已经不知道多少时日未经战火,恐怕难当大任!”
童贯深思道,“深之的意思是,以郭药师为主?可是此人初投,能信得过吗?”
赵良嗣一拍手。“宣帅,此人是燕地大豪,纵横幽燕,常胜军也算是一支不可多得的强军,现在在他手中还有一部分菁华,正是学生从杨凌那厮手中拔下来的,更何况郭药师在涿州已经和萧干麾下公然反目,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否则也不回为杨凌趁虚而入,还能投了辽人不成?现下因为杨凌收编常胜军骤然高起,此人安能不怀恨在心,此刻此人正值落魄之际,一旦扶起他来,郭药师必粉身以报宣帅!可是刘光世一向眼高于顶,杨可世又是西军宿将,难免会不服郭药师统领,宣帅拣选一部精锐加之,以深通地势之郭药师领之,这支兵马怎么也有七千之数,刘太尉与萧干决战之际,间道而取燕京,必可奏奇效!况且正是因为他初投宣帅帐下,在大宋毫无根基,这等时候宣帅便是滴水提拔之恩,此人将来也是制衡杨凌那白眼狼的一个棋子!”
“精锐,精锐从哪里来?现在白梃军的步兵都在杨可世手中,必然要参加扑城之战,某家手中的胜捷军除了王禀与某,其他人是决计使不动的,白梃兵纵然还有重骑,难道让老种放手从杨凌手中抢过来?某料想,白梃军已经被他们养熟了,想靠他们卖力死战,却是异想天开了一些!”童贯这个时候也是犯起了难!
“刘延庆那里挤挤,总还能再找点精锐出来,加强给郭药师!难道他还有其他选择不成?只有用此一招行险,以最快的速度,在前方有幽燕战局,还有背后汴梁朝廷的博弈,只有此破釜沉舟之法,才能在蔡京这老狐狸翻盘之前,将萧干打垮,将燕京拿下,稳住局面!一但宣帅携大功归于朝廷,还有什么难题是不能解决的!”赵良嗣说得喉咙都快冒烟了,这个时候只是苦苦的劝道。
童贯陷入了沉思当中,也许这真是一个法子,立郭药师独领奇兵,这个失势大豪,必然会卖力自效,以郭药师纵横北地的名声,想必不是庸才,也许当真得用!
童贯猛这个时候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再说废话就是瞻前顾后了,此刻大步朝外走去:“好,就如此计较了,某给你下帅令,北上请女真援兵,再下一道札子,一并也给刘延庆!让刘延庆,老种等人按照军议所定,渡河决战!你要确保,给某家拿下燕京城来!”
两人一同出门,童贯唤过管家,将此间狼藉稍稍清理,突然之间童贯又猛的回头看着赵良嗣,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话:“深之,老夫晓得你的本事绝对不在杨凌此子之下,将来若是有功,克服了燕京,某绝对不会亏待你,便是闯下了滔天的勾当某也一并为你承担了,就是出相为帅,有某力挺,也不在话下,可是此时是重中之重的时刻,某希望你能够狭隘一些,杨凌此子再是不济,总是不会在杀辽人上软手的,某与老种如此大的隔阂还不是放在一边了,先放他一马便是!将来就是你不寻他的麻烦,老夫也要让此子和他的常胜军永无翻身之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