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月光照进厚厚的窗布,屋里只看得清近处的东西,但我却合上了眼,任由这冤家温柔肆虐。
“妻”
恍惚间听到他低沉唤我,这一声‘妻’叫的我心都要化了。
等到第一次的痛感袭来,我忍不住抓紧了手边的龙绣床单。
眼睑微合的渐渐迷离并非是困倦,床帏帘子的轻轻摆动并非是有风。
美的是交颈鸳鸯,喜的是并头龙凤,粉脸深埋,羞的是佳人拨云雨,汗湿锦罗,叹的是皇上怜香柔;朦朦胧胧,耳边厢响起百般声,心心念念,额头上吻出千般语。舌如青莲,掌如火炭。龙吟凤哕,竟惹妾万种旖旎风抚柳,燕语莺声,岂料他钢肠铁骨牡丹心。
*****
已忘了是什么时候停下,我枕着他的臂弯,缩在他怀里。他倒可怜的没得枕,那枕头在之前灯还未熄的时候,我扔他结果扔到地上。
我听得出他也在慢慢平缓呼吸,我抬头看他,房里虽暗,但我贴着他,倒也能看到那俊美的面部轮廓,我嘴角向上轻抬,轻轻问他:“皇上方才唤我为‘妻’,而不是‘爱妃’,为什么。”
他合着眼睑,笑了笑,却并不答话。
我只撅了噘嘴,正要拧他一拧,又怕他吃痛,只得作罢乖乖倚在他身上。
“你渴不渴?”他忽然问我。
“恩——”我点头称是,要说不渴那真是假的。
“朕也渴了,桌上有壶,壶中有凉茶,你去为朕倒一杯。”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不知怎的,此时就算是被命令我也心里香甜,我正要揭开被子下地,他却忽然在被中拉了我一把,将我重新拉回他的怀里。
“朕倒是忘了你赤身裸体,被外凉,还是朕去罢。”
我嗤嗤一笑,他翻身而过,下了地。
黑暗里只看得见他的背影轮廓,我忍不住在心里傻乐:“嘿,还是瘦了些,待明日为他加些荤菜,长长肉。”
只见他先走到靠墙的桌案上,取了龙裤黄袍穿戴系好,又去圆桌上执起茶壶,耳听得水流声响,他先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缓缓走到床边,我起身从他手中接过茶杯,抿了几口后,又交还回去。
“皇上,那白袍……”
他心领神会,替我将白袍取来,我起身合上遮羞的白袍。他拥着我:“爱妃还睡得着吗?”
我摇摇头,他继续道:“那陪朕出去赏赏月,等困意来了再眠。”
我顺从的点点头。他去墙角的雕纹木施上取了一件他的对襟大氅,裹在我身上,这才携着我‘吱呀’一声开了门。
我二人过了大厅,转入院中,院里四个角都有石台灯罩,随着昏黄的亮光,视线也变得好些。
他的清宇宫大门开着,李公公与一众奴才在门外候着,听得声响,李公公回头望,他冲李公公招了招手。
只见李公公毕恭毕敬的低头迈步走来,后边还跟着彤史官,他对李公公说道:“将里间被褥换了你们便各自安歇,朕与尹妃院里赏会月。”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