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有情，女儿明白。”

凌玉浅淡淡的一句话，却直点在凌明哲心上，他微微动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压下喉头的酸涩。

凌玉浅看他这个样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甘，起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终究是没忍住。

“当日若是父亲对我有半点偏袒，我也不会如此声名狼藉。”

她头也不回，走出了沧澜苑。

凌明哲确是一怔，看着女儿单薄的背影，想起那日她被三堂会审，九死一生还要面对所有人的指责，而自己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有些后悔。

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没有什么用。爱妾的背叛，子女的怨怼，看着这家不成家的院子，一种失败的感觉油然而生。

“姐姐？”

凌玉浅转过回廊，正要从拱门回到香竹苑，经过花园时，被一道柔柔的声音叫住。

转身一看，就见不远处一处六角凉亭当中，凌月莹一身蓝色纱裙坐在那里，清秀的脸上带着柔柔的笑，风吹起她的衣摆，带起三千青丝，再加上身后繁花似锦，绿树成荫，倒是有画中人的感觉。

“妹妹可是有事？”

凌玉浅停下脚步，淡淡询问，并没有上前攀谈的样子。

凌月莹出了六角凉亭，踏着莲步到凌玉浅面前，倾了倾身子才道“姐姐是要回院子么？不知妹妹可否前去坐坐？”

她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很是忐忑。凌玉浅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你我姐妹，自然应当多多走动的。”

凌月莹点头称是，跟在她后面，回到香竹苑坐下。

小纸奉上茶水和点心，凌玉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凌月莹端起茶水品了一口，只觉得茶水清冽，她从未喝过，不禁眸光微动。

“姐姐，以前是妹妹不对，做了许多错事，可当时刘姨娘只手遮天，妹妹也是迫于无奈，还请姐姐原谅。”

凌月莹开口，脸上满是悔恨之色，看着凌玉浅的莹莹大眼中有着蒙蒙的雾气。

凌玉浅轻笑一声，柔声道“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我都是姐妹。姐妹之间又怎么会有原谅不原谅之说呢。”

她说的时候很是平静，深色毫不在意，倒是让凌月莹愣住了。

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笑了笑。

“姐姐说的极是，是妹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凌玉浅低头喝茶，并没有说什么，姐妹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一说，不过这凌月莹，在这个时候前来示好，所求的不过是在这将军府中可以安生度日而已，所说的话，有些其实不必在意。

“我记得小的时候，姨娘还经常带你到我母亲房中，那个时候你粉嫩嫩的，很是可爱。”

凌玉浅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他还是将军福利的嫡出小姐。经常和水儿月莹三个人在一起玩儿。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倒是十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