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冬梅也是一脸的哀伤,与小花和细雨不同,她们也是伤心,但是到底与春桃还是相处的时间短,可冬梅可是自小就和春桃一起跟在温婉儿身边,感情与别人总是不同的。
“春桃啊,这辈子你没投好胎,下辈子吧,下辈子,你一定要投生在一个好人家,再也别给人家做奴婢,你要幸福啊。”冬梅含泪低喃。
两人静静的站在湖边,却没有注意到,在她们的不远处,一个黑衣男子也静静的站在那里。
温婉儿整理了一下思绪,想起腹中的孩子,也就和冬梅起身回了房。
“呀!奴婢差点忘了……这是夫人再三叮嘱让三小姐服用的。”
冬梅伺候温婉儿洗漱完毕、换上宽松的睡袍后,端着铜盆正要退出房间,忽而记起夫人的吩咐,忙搁下铜盆,从袖袋取出萧锦杭留下的那个瓷瓶,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到温婉儿手里,又从瓷瓶里倒了粒安神定气丸在温婉儿掌心,催道:“晚膳后的这粒还没服用,三小姐赶紧吞了。”
温婉儿盯着手心的药丸半晌,撇撇嘴,依言服下了。
她敢打包票,这绝对是安胎丸!无论外观还是味道,和那家伙此前让她服用的安胎丸一模一样。什么安神定气,纯粹是他胡诌的。
“小姐早点歇息,奴婢就在外头候着。”
冬梅见她服下药丸后,半躺半坐,就着昏暗的烛火,意兴阑珊地翻起手上的书册,就劝了一句,然后端起铜盆,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
“怎么还不睡?不累么?”
冬梅离开没多久,温婉儿的上下眼皮也渐渐打起了架。
正想合上书册吹熄烛火睡觉,忽闻静谧的夜里,传来一道本不该属于她房内的声音。
与此同时,声音的主人也神出鬼没般地出现在了她床前,一如上回那般拂手熄了烛火。
俗话说:一回路径生疏、二回轻车熟路、三回登堂入室、四回上门女婿……咳咳咳!这家伙还真应验了这句俗语的正确性。
温婉儿小吓了一跳后,除了睡意全消,对他的行径倒也见怪不怪。
兀自腹诽了一番,没好气地问:“阁下这么晚了还来造访本姑娘的闺房,所为何事呀?”
萧锦杭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在床沿坐下,二话没说。捞起她的左手,三指合并搭上她的腕部,闭眼探起脉来。
这家伙!温婉儿抽抽嘴角。还真是越来越自然熟了啊!忍不住问:“不是才把过?”
萧锦杭没理她,过了片刻。才放下她的手腕,睁开眼,曜曜黑眸在月华如水的夜里,竟吸引得她一看再看,直至与他眼神相望,忘了周遭的一切……
“咳……”萧锦杭被她盯得耳根赧然,伸手掩唇轻咳了声。才让温婉儿醒过神。
“咳咳!那啥,把出什么来了?”她忙低头,借着整理睡袍的动作,意图压下浮于面颊、耳根的火烫。心下不住暗骂自己:花痴啊!没见过男人啊!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啊……
萧锦杭倒没那么多感慨,只觉得当下的温婉儿,较之第一次见面时可爱了许多。又或许,女人一旦做了母亲,无论此前有多么任性跋扈。无形间都会退却骄纵、滋生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