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全心机深沉,左弘济又对他信任有加,没有确凿的证据,左弘济绝对不会相信他之所说。
在凉亭之中思索了小半个时辰,就在他刚要回屋睡觉时,常风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大人,出事了,那家仆死了。”
李沧海脚步骤停,忙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发生何事,我赶到监牢时,那家仆已经气绝身亡。”常风擦了下额头汗水,道。
“尸体现在何处?”
“还在监牢之中。”
李沧海眼中闪过一缕精光,沉声道:“走,咱们去看看。”
正阳县监牢。
李沧海蒙着脸,跟着常风走了进去。
“常大哥,仵作呢?”一名狱卒搓着双手,急切地问道。
常风指着身后的李沧海道:“呶,这就是新来的仵作。”
“他怎么蒙着脸啊?”那狱卒疑惑地问道。
“我近来偶感风寒,怕传染给了你们,这才蒙上脸。请问尸体在哪里,我要去验尸了。”李沧海故意咳嗽了几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犯人猝死狱中,这要是追查起来,狱卒免不了要受到些责罚,他对仵作是谁并不感兴趣,他只求仵作证明狱卒的死与他无关,就让他阿弥陀佛了。
那狱卒急忙引着两人走到了最里面的重犯牢房,指着牢中躺着的尸体,道:“这就是尸体了。”
李沧海抬脚走了进去,之前那仆人此时已经身亡多时,他双眼圆睁,表情痛苦而狰狞,口中流出大量血水。
蹲在尸体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他沉声道:“死者体温尚在,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时辰。”
用手掰开尸体的嘴巴,李沧海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可有何发现?”常风见他眉头紧锁,急忙将头凑了过去,等他看到时,却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舌头怎么断了?”
“舌根断裂,看来这就是他的死因。”李沧海看着他嘴里的半截舌头,说道。
常风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他使劲的咽了口酸水,道:“这么说来,他是咬舌自尽了。”
李沧海没有说话,他从布包里掏出镊子,将死者口腔中的半截舌头给夹了出来,放在眼前看了一会,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见他从尸体之中掏出舌头,常风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几下,那狱卒则是忍不住跑到角落呕吐了起来。
“大人,您这是作甚?”常风见他将舌头夹出,放在一个布袋,不觉有些奇怪。
“提取证物,以备检验。”李沧海将布袋收起,沉声说道。
“大人,既然确定他是自杀,还有必要检验吗?”常风有些不解,小声问道。
“你怎知他是自杀,而不是被杀?”李沧海用手翻着死者眼皮,头也不抬的反问道。
常风挠了挠头,道:“咬舌自尽,不是很明显的自杀行为吗?”
李沧海微微一笑:“亲眼所见也不一定会是真的,你去问一下狱卒,死者死前可有何反常行为。”
常风站起身,对那狱卒问道:“冬瓜,我问你,死者死前可有反常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