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这一说,那李来享却是更来劲了,突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说道:“皇姑,朕不会将你送人,绝不,你是朕的,你是属于朕的,谁都知道,我和你父皇没有血缘关系,朕比你年岁还大,你,你留在朕身边吧”
李氏听他这一说,当即就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将他给推开,粉脸涨着通红,“皇上,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你皇姑,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李来享好像顾不了这些,急道:“朕知道,皇姑在宫中寂寞,朕早就对皇姑心仪已久,皇姑若是能捐弃这俗世之名,朕便在这宫中与皇姑作一对长久夫妻,没有人会知道,皇姑,你愿意留在朕身边吗?”
李氏的脸白一阵红一阵,银牙直咬,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皇上自重,我是你的长辈,这些话我当没有听见,皇姑告退”说罢她转身就走,一步一回头,生怕那侄子皇帝再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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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山高路远,就只为兵戎相见。汉中,在很久以前的三国时期它就是能左右中原天下的重要战场,千百年里,谁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打过多少次仗,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下到底埋过多少将士,血与沙,荣和耀,都在这里成长,谁知道今天谁会从这里走出来。
天气晴,艳阳高照。
高低不平的旷野上,数十万清军,以及数十万明军分南北展开,黑压压的如同蚁群,又如层层叠进的巨浪。
对峙之后,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似乎从一开始前方就在厮杀。两军交战之处,无数人马混乱惊走,空中纷飞的箭矢好像在晴天平地掀起的暴雨。
王岚平放眼望去,一片如林的长兵器和铁甲,尘土滚滚看不见头尾。
身在高处他也很难看清楚清军全阵是怎么部署的,好像在这时候,知道和不知道都没什么用了,洪承畴就能看清自己的阵容?看个俅,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阵容。
不过他很清楚这场战役关乎国家和自己存亡,影响重大!若要再想往上爬,汉中之战是最好的时机。
隆隆而起的战鼓,呜咽苍劲的号角、空中密密麻麻的黑点拉开了明军进攻的序幕。
尘雾和杀声中,马蹄轰鸣,就好像有十面埋伏、千军万马一齐杀出,离着清军的阵地前沿还很远时,王岚平都能感觉得到那种能吞没一切的铁流正在眼前缓缓形成。
很快,随着清军的炮火响过几轮后,明军前军两营人马共约三万人,拉出五里长的战线冲上去了,举目远眺,王岚平能看得见清军那边有大股人马开出了阵列,铁蹄翻腾起滚滚尘土,直接将清军的阵列给挡住了。
空中万箭齐飞,人脑都打成了狗脑,近七万人瞬间就挤在了中间方圆两里的阵地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杀得是难解分。
前面的战事大约已经白热化,王岚平看不清,只有东北风迎面乱刮,呼啸声中飞沙走石,砂石打在脸上生生发疼,腾起的尘土被风吹来,叫人眼睛都睁不开。
一波,再一波,兵卒如海潮一般接连涌上去,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在地上哀嚎,双方交战的兵卒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远程武器也快速的失去作用,这才叫真正的狭路相逢勇者才能胜,在这里智商是多余的。
汉中城头的洪承畴只能隐约看到战场那几缕袅袅升起的浓烟,他心里也急,比王岚平还着急,汉中他不能败,败了的下场就和在扬州时的孔有德一样,可他建功心切,想要成为清廷里不可或缺的人物,他就必须一劳永逸的解决王岚平这个劲敌,而想打败他,好像也只有这样的傻瓜似的大决战才能奏效,只有依靠满蒙那骑大的骑兵才更有胜算。
洪承畴一会看看前方的战场,一会朝东北方向张望着,并有些急躁的问着身边的,“西安的援军到哪了?”
“还在固城,寸步难行”
洪承畴有些神伤,照前面战场上那样拼命肯定双方都死不起这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大军混战时,西安来的十万援军迅速穿插到对方的后面,切断明军从汉水南撤的归路,先乱其军心,再以五十余万的兵力对明军展开合围,到那时便可以从容不迫的边打边迫降,想怎么收拾王岚平都可以。
王岚平这边好像只在开始时下了一个军令后就不再下一道指令,好像他今天真的就是一名观看近百万人厮杀的看客。
看着关宁军在明军阵中横冲直撞,杀人无数,最后又看到吴三桂在乱军中被几十把长枪给穿在了枪尖,看到上万骑兵被挤压得连马都被扎成了筛子,看到汉字大旗不断倒下又擎起,看到血液在空中翻滚,天空都染成了红色,空气里除了血腥的味道什么也闻不到。
这里成了一架巨型的绞肉机,它无限制的在吞噬着无数的生命,好像不到一方完全死绝,这台机器就停不下来。
天色微暗,风已住。
突然,远处的汉中城方向传来了一阵阵轰轰烈烈的炮击声。
王岚平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舒展,定远营开始攻打汉中北门了。
与此同时,他好像看到了清军的阵地有了一些变化,阵尾动了,一支人马正缓缓的撤出阵地,向着汉中城的方向开去。
王岚平指着前沿阵地,又一次重复着军令,“不惜一切代价,全线压上去,咬死他,一兵一卒也不准他调回城”
战鼓和号角漫天而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