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我是个什么意思?算准了自己这次肯定会丢了官职一无所有吗?
所以,聘礼就只有那二两肉了?
“我刚刚吓到你了。”夏侯绝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若是愿意嫁我,你以为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所谓的身份不是问题,性别也不是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愿意不愿意。
顾卿九脑子还是有些懵,她愿意不愿意?
原本以为夏侯绝是太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反倒是担心夏侯绝如果真的喜欢自己,会惹怒了女皇。
现在可好,女皇确实是惹怒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置夏侯绝。
见顾卿九还是不说话,夏侯绝又问道:“你是在怪我,一直将此事瞒着你吗?”
顾卿九猛地一抬眼,又发现自己竟然一点要怪夏侯绝的意思都没有!
“这你就猜错了,我竟然一点都没想怪你。”顾卿九笑了笑,眼珠子转了转,“大概是没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怪你吧,哈哈!”
顾卿九只是故作幽默的笑了,她实在是脑子有些乱,说话也有些不经过大脑。
这笑,夏侯绝看在眼里,寒在心里。
“你不是说,我的心事,你一眼就能看穿吗?”顾卿九又继续假装开着玩笑,“这次你可是猜错了!”
夏侯绝点点头,这次他大概是真猜错了。
“那你……”
夏侯绝欲言又止。
“怎么?”
“走吧。”夏侯绝叹了口气,朝着顾卿九挥了挥手。
他也不需要她保守任何秘密,甚至不再需要她回答他一直在问的问题。
每个人都会有死敌,夏侯绝的死敌,恐怕就是顾卿九了。他向来理智,唯独因他一句话,他似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甚至辨别不出来这一句话的真伪,想不起她刚刚还为他在女皇面前下跪。
顾卿九傻乎乎的走了,走了很远,人都是晕乎乎的。
其实她也没想太多,想的就是夏侯绝问她的问题。
愿意不愿意嫁给他。
愿意不愿意,顾卿九不知道,可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觉得自己不愿意,那便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顾卿九也不知该走去哪儿,半道上,忽然是碰到了云倾浅,顾卿九不想应酬,本想绕道而行,谁知云倾浅似乎是特地冲着她来的,就是不让路。
顾卿九只好恭敬行礼。
“我们谈谈。”云倾浅道。
顾卿九叹了口气,“我心情不是很好,今天不想煲心灵鸡汤。”
云倾浅也不知心灵鸡汤是什么意思,便开门见山道:“谈谈夏侯绝。”
顾卿九还是不说话,她现在其实挺不想谈夏侯绝的。
“关于云纹胎记,你当真看到有?”云倾浅继续问道。
顾卿九抬眼看了看云倾浅,只见她神色比之从前,竟是多了几分焦急。
“有怎样,没有又会怎样?”顾卿九问道。
云倾浅叹了口气,“有还好,若是没有,你和他,兴许都会死。”
死?
不得不说,顾卿九现在是怕死的,她知道在这个异世,人的性命有多脆弱,所以,她急忙点头道:“有,真的有。”
可云倾浅的神色却是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了。
这一瞬间,顾卿九看云倾浅的脸白了又白,最后都快白成了冬天里的冰,凉得人骨头都发毛了。
“你没事吧?”顾卿九伸手去摸了摸云倾浅的手,竟是发现她手心冰凉,又全是汗。
云倾浅摇了摇头,“没事,那个胎记的事,不要告诉云满……”
顾卿九点了点头,她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告诉云满呢!
可云倾浅说完,却又摇了摇头,“来不及了,云满肯定已经知道了……”
云倾浅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站都站不住了,看了看四周,终于见不远处有个石凳,艰涩的迈着步子,终于到了石凳边上,才坐了下去。
顾卿九从未见过这样的云倾浅,倒是有些担心起来,坐到了她身旁,“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帮你的。”
云倾浅却是苦笑着摇头,“你帮不了我,帮不了我……”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个胎记,是什么意思?跟你们云家,有仇?”顾卿九小心问道。
“看你平时聪明得紧,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却傻了起来?”云倾浅继续冷笑,“那个胎记,我身上,云满身上,母皇身上,都有……”
顾卿九觉得自己当真是傻了!
云纹,云姓!这么明显的联系,她竟然没有想到!
那这么说,夏侯绝,是云长恨的儿子?
顾卿九似乎终于明白云倾浅此时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差了,她是喜欢过夏侯绝,现在竟然发现夏侯绝是自己的兄长!
三观都不好了啊!
顾卿九又是伸手握住了云倾浅的手,尝试着用冥力平复她的心脉,柔声道:“没关系,你什么都没做,而且,说不定就是因为有血缘关系,你才会对他有感情。你什么都没错,不要有负担。”
顾卿九手上的力量传到云倾浅心底,云倾浅的脸色渐渐好了一些,可她的负担,又怎是顾卿九说的那点?
如果夏侯绝变成云中决,那皇位之争,她便一点优势都没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