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见素听得一呆:“哥舒郡王,你不厚道啊,有好主意,偏偏不说,害得某白白担心一场。”
“西宁郡王末凌替还在驿馆吧,事不宜迟,某这就遣人将他请来商议细节。”
李瑁说干就干,兴奋不已的说道。
“哥舒郡王,还有什么好主意,一并拿出来吧,莫不是要藏私?”
哥舒翰摊摊手:“休来取笑某家,这些主意,都是他人所出,某不过借口转述罢了。”
“不过他确有说过,第一年,吐蕃人万万不敢再反,李光弼大可摆出强硬姿态,压榨他们,逼他们交出存粮或是牲畜,缴得多的部落,可以奖以水草肥美之地,缴得少或是拒不缴纳的,让别的部落加以瓜分,用不着耗费咱们的一兵一卒。”
李瑁与韦见素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一招太毒了,消弱对方的同时加强自身,还不经意地在吐蕃人之间埋下不和的种子,一石好几鸟,他们已经相信,哥舒翰是不会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的。
“莫要如此看某,出此计者,便是让咱们头疼的那位,十七岁的镇守使。”
刘稷!
既然有办法解决,李瑁等人也不着急了,转而讨论起这位少年郎的问题。
“至尊让咱们商议,其实已经摆明了态度,你们怎么看?”
哥舒翰没有说话,韦见素叹了一口气:“事情是明摆着的,这个镇守使给得给,不给也得给,可依某的意见,须得慎重。”
“相国担心什么?”
“某不担心刘五郎的能力,只怕他收不住手。”
“你担心他据守此地,是想要挑起更大的事端?”
“难道殿下不担心么?”
李瑁沉默了,碎叶城本身已经毁了,真正要紧的是它的位置,恰恰处于几方势力的交错处,特别是突骑施人和葛逻禄人,绝不会坐视这样一个要害之地,重新落入唐人之手,而河中诸国的态度也十分微妙,再加上他们身后的大食,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但问题是,至尊没有当场否决,而是交到了政事堂加以讨论,会不会已经有了这个意思?政事堂如果得出的结论与天子相左,那它就到了拆散重组的地步了,对于刚刚上任不到一个月的诸相而言,谁也不想落到那样的下场。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哥舒翰突然开了口。
“碎叶,乃是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