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婶也连忙解释道:“大娘,谷生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爹娘,现在突然听到要娶媳妇,而且听到你的闺女条件又这么好,所以一时太高兴没能忍住,您别见怪。”
刘大娘一听,原来是这样,这才笑道:“大妹子,不瞒你说,我打头一眼看到谷生这孩子,便喜欢上他了。你说这孩子吧,样样都好,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可惜就是不会说话,不过也没关系,我家闺女慢慢也就习惯了,而且听说哑巴一般都很老实,不会欺负人,心眼也好,我把闺女嫁给他,也就放心了。”
冯婶一听,不由在心里寻思道: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现在就夸上了,真不知道害躁。又见刘大娘看着自己,连忙笑道:“大娘,谷生这孩子脸皮比较薄,容易害羞,不过心地善良,也能吃苦,您可算是找对人了。噢,对了,时间不早了,你家闺女怎么还不出来,待会我们还要赶着回家呢,天太黑,山路不好走的。”
刘大娘见冯婶催,连忙笑道:“不瞒大妹子,我家闺女第一次碰到这事,可能是脸上磨不开,不好意思进来,我这就去催催,你们先口水。”说完便站起身出去了。
潘擎苍听她们二人互相自夸,想笑却又不能,只好忍着。这一刻
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一个有母亲的孩子的幸福感,不由对冯婶更加亲近了。
三人等了一会,只见帘子方被掀开,刘大娘又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并不见她闺女出现。潘擎苍不由有些好奇,他实在等不急,想要看看这个会做饭,会洗衣服,而且还会劈柴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样?尽管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相亲,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不由内心还是很激动,也很期待的。
冯婶见刘大娘一人进来,连忙问道:”大娘,你家闺女呢?怎么不进来?”
刘大娘见冯婶问,不好意思的笑道:“她有点害羞,就在帘子外站着呢,我这就拉她进来。”
潘擎苍一听那姑娘要进来,连忙喝了一口水,压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情绪,哪知刚喝进口里,却顿时又像刚才那样喷了出来,人也像傻了一般,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冯婶似乎也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很久之后,这才礼节性的勉强朝那姑娘笑了笑。
那姑娘此时手里拿着一块手帕,做害羞状的朝冯婶笑了笑,一双眼珠却提溜溜的直朝潘擎苍这边瞄。
潘擎苍这才忍着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确实如刘大娘所说可以劈柴,因为就她那横有三尺,竖仅五尺的水缸身材,不要说是劈柴,就是一屁股坐在木材上估计就会把它压成稀八烂,又何须再去费力劈呢。除了这些不说,她的脸上足足涂了上十种不同颜色的粉,整张脸五颜六色的,尤其是中间那块更是油光可鉴,让人忍不住会想起戏台上的大花脸。此时是晚上,还好屋里点有油灯,若是要在外面黑暗的地方,再加上闪电的配合怕是要当场吓死人的。
小宝一见那姑娘出现,吓的连忙躲进妈妈的怀里,好半天才敢露出个头来偷偷瞅一眼,便又不敢再看。
潘擎苍来的路上,几乎把所有最坏的结果想了一遍,却还是偏偏没料到自己竟然遭遇了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相亲,想笑却又笑不出,想忍却又忍不住,他此时在想如果有一天,小红和蝶儿听到了这样的事,会有什么反应。
冯婶竟也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只是朝刘大娘尴尬的笑了笑,便站起来推说天色已晚该回去了,连忙拉起小宝和潘擎苍的手,逃也似的跑了。
刘大娘见他们刚看到自己闺女,二话不说便匆匆走了,也不知什么意思,连忙在后面追着大声喊到:“大妹子,有空带谷生来家里坐,我家闺女说很中意谷生这孩子啊!”
冯婶听后,“哦、哦”的应付了几声,脚下步伐越发快了。
三人一直走了很远,冯婶这才停了下来,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边拍胸口,边喘着粗气。
潘擎苍跟着冯婶逃似的离开刘大娘家,一路上都在想关于下午那些人所说的话,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很是徘徊,站在这里只顾出神。
冯婶坐了一会,似乎感到有些对不住潘擎苍,不由带着歉意道:“谷生啊!婶我也没有想到这姑娘你别住心里去,有机会婶再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姑娘啊!”
潘擎苍似乎没有听到,半天都不做回应。
冯婶见潘擎苍傻傻的不说话,仿佛呆了一般,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这孩子竟被那姑娘给吓坏了。”
休息了一会,三人这才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