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就是一年。这日,桂姐和郎青商量道:“一晃一年,咱要早日下手啊!”
郎青嘿嘿一笑,答道:“你我想到一块去了。这次手脚利索,别落下话柄。”
桂姐问:“依你之见该如何动手?”
郎青捻着胡须,思忖片刻,附在桂姐耳边如此这般叙说一番,桂姐连连称是。
这一日,桂姐吩咐丫头请瑞白,瑞白闻听不敢怠慢,来到中堂站定,深作一揖问道:“母亲,唤孩儿有何吩咐?”
桂姐扭动着身子,让瑞白落坐,便说:“儿啊,为娘这些天身体不爽,又常常思念你爹,一到晚上便觉孤单。儿啊,从今天起,你每天傍晚到为娘的房中陪伴片刻,聊些闲话,省得为娘心里寂寞。”
瑞白忙答道:“孩儿理应如此,我每晚去陪伴就是了。”
当晚,瑞白来到上房。桂姐把一盅酒递过去,说:“儿啊,这是为娘补养身子的糯米甜酒,你喝下去暖暖身子。”
瑞白推辞不过,双手接过,一伸脖喝了下去。洒一入肚,瑞白只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脖颈僵直,双脚轻轻地似要悠悠地腾空而起。瑞白哪里知道,这酒里是放了蒙汗药的,只要一沾唇,管叫你昏睡三天三夜。可怜一个孩子,就这样昏死过去了。
桂姐一看瑞白口吐白沫昏昏欲睡过去,心中大喜,忙转到内室将郎青叫出来。郎青携来早巳准备好的官脂、头绳、绣鞋,两人忙乱了一阵。先给瑞白脱下旧衫裤,把裙衣给套身上,又将瑞白一头青丝梳散开,扎上红头绳,胡乱梳理几下,挽成了个髻盘。抓过官粉往脸上扑搽,又用胭脂将腮略略抹过。最后,拿了些裹脚布,狠命缠裹脚,把双绣花鞋撑得鼓鼓胀张。只一刻工关,瑞白便变成了个姣姣少女。
郎青不顾喘息,对桂姐说:“你头前听动静,我把他背到荒郊松林,往树上一吊,就让他命归阴曹。”
桂姐不放心地问:“等到天明,他们不见瑞白,要来问我,怎么答对?”
郎青说:“这倒无妨,等我回来,自有妙计。”说罢,就像偷油的老鼠一样,溜了出去。
郎青拐弯抹角,躲躲闪闪,奔黑松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