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七说:“兄长,你这么做冯领班是不会答应的,有东家和管家在场,他不会让他们知道护卫队里还有一位无用的吃僧,你学的马术精通和不精通都要上场。”
岩央只好壮着怛子说:“兄弟,我现在只能是听你的了,我就壮着怛子试试。”
岩央是随着护卫队的那些长工一起来到了那个遛马场,他和麻七随着那些长工都把所骑着的马匹拴在了木桩上了,遛马场的这些栓马桩都是那些长工最新设置的,他随着这些长工把骑着的马儿都拴在了栓马桩后,冯领班就领着这些护卫队的队员去围看哈哈班的表演。
岩央随着麻七和那些长工们往那个新搭建起表演台子周围时,他就看出了这个演戏台子的周围住了很多乡亲,那个演戏的台子是用一些木料搭起来的骨架,木头骨架上还铺着一层很平整的稻草,稻草的上边铺着很平整的黑色毡子,很平整的戏台的上边没有搭建遮挡阳光的凉棚子,表演的台子上那十多位男人都穿着五彩缤纷的衣袍,他们都座在了表演台子上所设置的木质靠椅上,他们每个人的怀里所抱着的乐器各不相同。岩央就问身边的麻七说:“兄弟,我还初次看到这种戏台,他们手里抱着的那些乐器我都认不全。我认为这些抱着乐器的人都是拌奏的,那些演戏的人还没有上场吧?”
麻七很仔细地看着戏台上的那些人说:“兄长,他们怀里抱着的那些乐器我都认识,有大鼓二胡和琴箫,演戏的在不在我不知道。”
他们旁边的一位长工说:“这个唱班子就这些人,他们是自己伴奏自己唱。”
岩央又问麻七说:“这个哈哈班就这么十几位人吗?他们的唱词能把观众逗的捧腹大笑吗?”
麻七说:“现在他们还没有开演,等他们弹唱上了咱们就能听出来。”
戏台上那些怀抱乐器的男人正在戏台上调试着乐器,各种乐器的声响很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鼓,很多乡亲都把这个戏台紧紧地围裹起来了,这个戏台的前后左右都围着穿着各种色彩服装的观众,岩央的耳畔传来了男女老幼的话语,他在这些观众中仔细打量才看出了东家和太太的位置,东家和太太都坐在靠近台前的木椅上,他们的头上还搭建着一顶腥红色的伞状帐蓬,东家的家人和亲戚都座在那个伞状的帐蓬里观看,他们穿着各种色彩鲜艳的绫罗绸缎,有几位头上戴着很讲究的冠帽。岩央离着东家所在的伞状帐蓬很远,他只是隐约地看到了东家和太太在场,他现在只是看不清东家和太太的容貌。
这时苏管家就走到了戏台上大声说起了话语,苏管家的那些话语清晰而有节奏,他在开口说话时台下顿然寂静起来,他是替东家说出了请了这台乐呵班子的初衷和东家对乡亲的问候,苏管家最后还说出了这个哈哈班子唱完曲谱后,东家还要请在场的诸位看官观看护卫队所演示的马术,苏管家还强调了愿意留下来观看马术的就留下来观看,不愿留下来观看的看观就各行其便。苏管家讲完话语下了那个戏台子时,台上那些乐器就响起了那种清心悦耳那些乐器的合鸣声,唢呐笙箫箜篌和胡弦乐鼓的合鸣声倾刻间就回响在这个遛马场的上空,岩央这是初次听到这种砰然心动的乐曲,他又是初次看到了这么多围观的乡亲,他被飞扬的乐曲声和周围观众的热情感染的心绪激昂起伏,随着那些跳跃着的各种乐器合鸣声的起伏跌宕,岩央就看到了座在骑子上的几位乐师站立了起来,他们手执着琴胡打着手鼓和板子嘴里就合唱起来:“日头出来晒我身咳咳呵呵哈哈哈,日出而作日落眠咳咳呵呵哈哈哈……”
这些众人唱过后,又有一位男性单独说唱:“起山风了,落雾罩了,路上的马铃声响起来了……”
他们唱出来的那种平而又激荡男声合唱,他们的唱腔时急时缓并穿插着民间快书的直白,岩央在旁听出了他们是用鼻音哼出来的哼哼调,他们嗓子里喊唱出来的声音似秦腔秦韵又似一种民间小调,他们的唱念和词曲是和民间驱鬼邪跳大神的巫师不能同日而语。他们嘴里所唱出的那些唱词没有民间那种粗劣的俚语,更没有打情骂俏的下做歌词。他们每说唱一句词曲后,他们的尾声都带着一种哈哈大笑声,他们的脸上都显出了哈哈大笑如醉如痴的神情,他们每个人的脸面上都显出了各种各样的古怪神情,他们哈哈大笑声伴着乐器的音乐,他们伸展和收缩着各种体形,他们手持的乐器有的举过头顶,有的贴近了脸面,他们摇头晃脑显示出了一种逍遥的自在的情绪,他们的唱词和动作就感染了围观的观众,岩央随着周围的观众就随着他们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