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其实,太阳也安息在那片墓地那座山上。以后,你去祭拜的时候相当方便,可以一次祭拜两个为你枉死的女人,两个无法安息的灵魂。
当然前提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还有未被泯灭的良知。
假如你心存良知,假如你心怀愧疚,请你不要忘记每个月去祭拜太阳。从此后,这世上再也没有她的亲人,唯有你是她匆匆经过这热热闹闹的红尘俗世,走过这纷繁复杂的凉薄人世,仅有的凭证。
第三次,那家全城闻名叫作“软”的蛋糕店。
那是我跟踪你后觅得你常去的地方,还有你百吃不腻的“提拉米苏”。
那天,其实我知道是你的生日,我猜测你肯定会来买蛋糕。我便提前点了“提拉米苏”,坐在“软”的沙发里,等待你的到来,制造第三次不经意间的擦肩而遇。
说实话,“软”里的“提拉米苏”做的相当差劲,难吃的要命,可可太过苦涩反而喧宾夺主,掩盖过奶油的香甜和蛋糕的绵软。
而我,其实根本不爱吃“提拉米苏”,那小资的玩意!如同你爱喝的咖啡一样,在我眼中都是多余。我宁愿舔舐三块五毛钱的脆皮甜筒,米黄的脆硬中间填满的是甜到腻爆的乳白色奶油。我宁愿砸吧嘴饮着街边八块钱一杯的栗色奶茶,细腻,绵柔,微甜。它们都像极了生活的味道,于我,真实,带给我无尽的快乐和数不清的小喜悦。
林子衿,你爱我吗?我指的是我月亮,云边;不是米小七,太阳,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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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林子衿的双手止不住的轻抖,似是握不住手中那薄薄的信纸一般,那白白的精灵们随时可能坠落飘散于风中尘埃里。
他浓厚的眉眼间恍若上了锁的钥匙弯弯曲曲的褶皱着。放下手中洁白的信纸,那一只只看似轻若鸿毛实则重如导弹的深水鱼雷,纤长的手指按住太阳穴两边,一下一下的揉着。
片刻后,他探出上半身伸出长长的胳膊从副驾驶的格屉掏出一包中南海,点燃,仿佛渴极的狼狂奔向小溪边牛饮着,狠吸几口,任由烟圈在口腔中肆意痴缠舌尖,释放出醉人心脾的眷恋后方才张口,缓缓吐出丝丝缕缕雾霭般的烟圈。
盯着眼前眉头紧锁目光呆滞的男人,月亮应该高兴的。这是她精心策划,最后自导自演一年的一出大戏,这是最后一场谢幕演出,也是*的部分,她盼了这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可是,望着此刻的林子衿,他的表情不是悲伤,不是荒凉,也不是愤怒,和太阳去世前一样,是面如死灰的绝望,痛苦之中的了无生机,恍若大火燎原后焦黑的大地,触目间满眼疮痍,好似再无生的愿望。
为何她的心竟止不住的抽痛,阵阵颤抖袭击着敏感而又的心房,难过化作身体里的眼泪,快要决堤的时候被她强逼着沿着喉咙慢慢往回流淌,蔓延至她的五脏六腑,闷的发慌。
她从他身边打开的车窗户中溜出来……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几分钟后,月亮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重新回到他的车中。此时他也刚好抽完烟,继续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