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飞速的想着,平遥这说辞一致,明显是魏王妃要求她的,她为何要答应?
首先,她在喂元豆吃饭之时,已经吃过薯蓣的事,魏王是知晓的,若是他出来作证,那平遥就危险了。
但是魏王不会出来作证,因为这事情若是不扯到平遥身上,势必只会落到太子头上,因为薯蓣是他弄的,也是他让人端上来害人的,只不过害错了人罢了。
魏王想借着此事拉太子下马,怎么可能让平遥转移了圣人的视线,是以他不想说出这个事实。
于是魏王妃便拿此事做了交换,让平遥把贺知春和阮麽麽给摘出来。
其次,平遥也不希望说出魏王妃对她说过了薯蓣的事,因为那不是表明了,她明明知晓有问题,却没有说出来提醒晋阳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么?
可如果大家都不知晓平遥一早就知道自己能吃薯蓣,不是天宝这件事,那她这事件里,就显得极其无辜了!
她顶多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吃过薯蓣,吃了之后也没有发作,是以不知道那就是薯蓣,因此没有做出任何提醒和反应罢了。
她是被害者,只是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贺知春想着,脊背发凉,知秋她在宫中三年,竟然已经如此厉害了。
在得到了魏王妃的消息之后,立马便想出了反害回去,还有脱身之计。
贺知春想着,无奈的点了点头。
她总不能辜负魏王的好意,同时将她和阮麽麽拖下水,到时候指不定她们就成了替罪羊,洗都洗不干净了。
韦贵妃若有所思,问道:“你的羊羹是凉的,为何晋阳的麽麽要帮你去热?而不是吴麽麽?”
平遥睁大了眼睛,“啊!她说要帮我热,我就让她去了啊,不可以这样子吗?我想着是在晋阳宫中,还是客随主便的好。不过她热过之后,我瞧着不如之前好看了,便没有再吃了。难不成就是端下去的那时候,里头被人加了薯蓣?”
韦贵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你吃过薯蓣么?”
平遥摇了摇头,“我一进宫不久,魏王妃便同我说了,我是食不得薯蓣的。以前我们在南地,薯蓣乃是金贵之物,没有吃过,来了北地,更是不敢吃。”
吴麽麽一听也站了出来,“确是如此,贵主每日的菜谱中都绝对没有薯蓣,御膳房都有记录。”
宫中每人每餐用了些什么吃食,吃了多少,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来是让御膳房知晓各位贵人的口味,二来若是有疾,御医也能及时查询。
当然圣人则是有自己个专门的起居郎,事无遗漏的记录在册。
韦贵妃眯了眯眼,“你身子不好,就别去晋阳那儿守着,快回去歇着吧。你们也都回府歇着吧,今日之事,请勿妄言。”
众人起身行了礼,一同告辞而去。
晋阳的宫中远远的还能听到和尚做法事的声音。
贺知春领着吴麽麽,同李恬还有高糯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便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