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在想她会不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生气,如果她生气吃醋他会非常高兴,可又怕她伤到身子,矛盾得让他吃不好睡不好特别的烦躁。
“笙儿帮着爹爹哄哄你娘。”
“嗯!”凌笙歌点头答应。
虽然她还是觉得侯爷爹在她娘大肚子的时候惹她娘不痛快挺过分,不过看在他认错态度挺好而且对她娘是真心的,她决定还是帮着两个人撮合撮合,毕竟她娘马上就要生了难道还能和侯爷爹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吗!
说到底现代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在古代是行不通的,她这个当闺女的总不能因为侯爷爹纳妾就主张她娘和离。
当然,如果她娘想的话她是不会反对的,只要她娘觉得痛快做什么她都支持。
两个人坐在马车上等了好久,就在凌韬坐立难安的跳下马车准备去找檀帝的时候远远的过来一个轿辇。
“夫人!”凌韬快步走过去扶住余紫真。
“侯爷!”余紫真脚步有些虚声音里都是疲惫。
“先回府再说。”凌韬把余紫真抱上马车,“笙儿,和你娘聊聊天,我们很快就回府了!”
凌韬对着凌笙歌使了个眼色,凌笙歌知道这是侯爷爹让她当说客呢!
怕颠簸到余紫真马车行驶的很慢,凌韬骑着马跟在马车的旁边。
凌韬头一次觉得出了宫回侯府的路这么长,他现在就想赶快回到侯府然后和夫人认错。
时间过得久了他竟然都忘了他能和夫人在一起有多不容易,他有什么资格和夫人怄气?她能委身于他已经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他竟然还不知足。
一想到这一个多月自己的行为凌韬就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怎么能为了让夫人重视他而脑抽的做了那么多傻事呢?
皇宫回侯府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凌笙歌发现她娘从凤溪宫回来后连唇色都是苍白的。
“娘,皇后找你去做什么?”
余紫真眼中满是疲惫,“等回府再说,娘现在很累。”
凌笙歌低下头把脸贴在余紫真的肚子上,“小地弟今天真乖,知道娘累了都没有折腾娘。”
余紫真伸出手温柔的摸着凌笙歌的头发,“弟弟已经睡着了,笙儿肯定也累了。”
“娘,今天爹爹和我说他……”凌笙歌的话刚说了一半就感觉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笙儿!”余紫真一把抱住凌笙歌,母女二人被晃动的马车甩下了座位。
“娘,娘!”凌笙歌的脑袋撞到了车厢上,她第一反应是伸出手去护着余紫真的肚子。
“侯爷,发生什么事情了?”余紫真觉得肚子嘶啦的疼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痛意。
马车外传来的厮杀声,凌笙歌推开车门看了一眼后立刻把车门关上脸色惨白。
“娘,外面好多人都拿着刀,爹爹和侯府的侍卫在和他们打。”
余紫真抱紧了凌笙歌,皇宫回侯府的路上怎么会有歹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有什么目的?
想到苏皇后今日的话她身体颤抖着,“笙儿,你躲到车座下面,快!”
“娘,我不。”凌笙歌虽然觉得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可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自己躲起来让她娘留在车里当炮灰。
凌韬没想到会突然冲出一群人来拦截侯府的马车,他带着侯府侍卫拦住那些人不让他们靠近马车一步。
就在此时马车上跳上一个人一脚踹开了车门,凌韬睚眦欲裂的冲了上去。
余紫真紧紧的搂着凌笙歌,“笙儿别怕。”
凌笙歌感觉到她娘身体在颤抖,“娘,笙儿不怕,有爹爹在呢!”
余紫真从破碎的车门看出去,此时凌韬冷峻的脸上浮现一抹戾色满身杀气。
就像当年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威风凛凛。
马车一阵剧烈的晃动,有人跳上马车抓着缰绳把马车快速驶离,挡在前面的侯府侍卫全都被马车撞飞了出去。
“夫人!”凌韬一剑刺死一个人去抓旁边的马,刚刚跳上马背就听到一声嘶鸣,马腿被人用刀砍断他直接跌了下来。
在马车疾驰起来的时候余紫真觉得肚子又疼了几分,“你们是什么人?要杀就杀我,放了我女儿。”
凌笙歌抱住余紫真对着她摇头,在不知道歹人目的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激怒他们,看他们只是赶走马车并没有直接杀了她们就证明他们不是要命。
马车上除了驾车的人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似乎和刚刚那群人穿着打扮不太一样,不过一身的杀气能看出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前面又出现了一群人拦住了马车,马车上的两个人突然分别抓住了余紫真和凌笙歌带着她们跳下了马车,赶车的人驾着马车冲向前面出现的那群人。
“娘!”凌笙歌看到她和她娘被抓走去了不同的地方不由得大喊,可刚刚喊了一嗓子就觉得后脖颈一疼然后晕了过去。
等凌韬带人找到侯府的马车时拉车的马已经断了四肢死在了路上,车厢摔得粉碎里面留下了一些血迹并无任何人。
京兆尹听到报案说定远侯府的马车被歹人打劫定远侯夫人和小姐全都不知所踪的时候差点吓死,立刻全城戒严各大城门都封锁上。
凌韬上奏后得到檀帝应允动用了凌安城的禁卫军,彻查了整整十天连百姓家的地窖都翻过了也没找到两个大活人。
十天一过所有人都说侯爷夫人和府中四小姐没有生还的可能,凌韬坐在蓉芳院的大床上神思恍惚。
看到床上摆着余紫真给未出生孩子做的衣服凌韬眼眶发酸心疼无比的握紧了拳头。
为何要同她置气,就算她不喜他不爱他,可他爱她就够了。
说过要护她一辈子可却无能为力的看着她被人抓走,他说过的誓言有何意义?
凌韬一拳头捶在墙壁上打落了墙皮蹭破了拳头,泪滑过脸颊滴落在胸前。
凌笙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辆马车上。
“娘……”凌笙歌爬起来推开了车门,一把冷冰冰的剑抵在了她的胸前。
“不想死就老实点。”
看到车厢外的两个人长得膀大腰圆凌笙歌却没有任何的惧怕,“我娘呢?你们把我娘抓到哪里去了?”
其中一个大汉瞪了她一眼,“你是我们买来的,谁知道你娘去了哪里。想活得久一点就乖乖听话,要是敢吵闹直接宰了你!”
“买来的?”凌笙歌表示她不服。“我明明是被抓来的,大叔你们不能仗着年纪大就乱说话啊喂!”
“进去老实待着!”那个大汉一伸手把车门关上。
凌笙歌差点被撞到鼻子,她一屁股坐下就觉得脑袋嗡嗡的。
“大叔,你们能送我回家吗?我爹会给你们很多钱的。我娘被你们抓到哪里去了?她大着肚子不能折腾的。大叔~~别伤害我,大夫说我活不了几年,你们放过我吧!”凌笙歌可怜兮兮的隔着门哀求。
“别妄想了,乖乖听话没人伤害你!”也许是听到凌笙歌的声音太过可怜,车外的大汉声音也柔和了一些。
凌笙歌想了一百种逃跑的方式然后都放弃了,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身处何地,年纪小身体弱而且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就算逃跑了她能顺利回到侯府?
让人打晕醒来后发现被拐了,我到底该怎么办?着急在线等!
凌笙歌敲了敲脑袋然后垂头丧气,这个时候谁也救不了她,只能自己想办法先留住一条小命再说。
“大叔,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不吵吵回家了,你们别把我一个人关在马车里我害怕。”
因为心大所以不会钻牛角尖急死自己,凌笙歌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再次推开了车门然后挤出了笑容。
外面的两个大汉倒是有些意外凌笙歌不哭不闹反而笑米米的模样。他们经手过的小女孩很多,不过像这么配合他们工作的还是绝无仅有。
“到了你就知道了!”
凌笙歌锲而不舍,“大叔我饿了,能吃点东西吗?”
她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此时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人是铁饭是钢,她不管以后只想现在吃饱喝好。
“给!”大汉扔进来一个纸包,凌笙歌打开后看到两个干巴巴的馒头。
在侯府这一年一直锦衣玉食的养着,拿着干巴巴的馒头凌笙歌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然后感觉牙齿差点被铬掉嘴唇也磨破了。
凌笙歌嘴角抽了抽,“大叔,咬不动。”
大汉看到凌笙歌嘴唇上有血迹浮现不由得愣了一下,看她瘦瘦小小的脸色也非常的苍白没想到还这么娇气。
“再过两个时辰能路过一个小镇,你再忍忍吧!”大汉再一次关上了车门。
凌笙歌坐在车里捂着肚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血。
不知道她娘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获救,有没有回到侯府?侯爷爹不是战场杀神吗,肯定会带人救回她娘吧?
如果她能好好活着会等来救兵吗?
心好累!
等凌笙歌坐在一家面馆细嚼慢咽的吃着面条的时候赶车的大汉还有给凌笙歌馒头的大汉就坐在她旁边也吃着面条。
“秦大叔秦二叔,我吃饱了!”凌笙歌眨了眨眼睛。
秦大和秦二也吃饱了,看到凌笙歌的脸色比在马车上好了很多而且并没有大庭广众的大喊大叫意图逃跑,他们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吃饱了继续赶路吧!”秦大把凌笙歌从凳子上抱了起来和秦二走向马车。
凌笙歌在吃面的时候又想了上百种逃跑的办法不过没一个可行,逃跑失败换来的也许就是命丧当场。
算了,她一向贪生怕死,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这次坐上马车后连天黑都在赶路,凌笙歌在马车里睡了一觉醒来感觉车轮子有些颠。
“秦大叔秦二叔,我们这是去哪里?”她推开车门看到外面阳光明媚。
“很快就到了。”秦二看到前面的石碑时表情一松。
凌笙歌看到石碑上有三个字,悠然谷。
马车驶进山谷后四周的景色越来越好,秦大和秦二看到谷中有人骑马迎过来的时候大喊着货到了。
凌笙歌脸颊一抽,他们口中的这个货指的是谁?不会是她吧?
你们才是货,你们全家都是货。
悠然谷外就是普普通通的树林不过谷内别有洞天,四季花开草木青翠,加上各种豪华马车的停靠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山谷而是一个繁华小城。
凌笙歌下了马车后就没再看到秦大和秦二,一个容貌漂亮的少女带着她来到了一个二层楼阁。
“谷主,秦大和秦二带回来的姑娘已经过来了!”
“让她进来!”房里传来很逍魂的娇媚声音。
听到那声音时凌笙歌全身都是一激灵,有一种房里是狐妖的错觉。
跟着那少女走进房间的时候凌笙歌的眼珠子差点被晃瞎,这一室的金碧辉煌,房里的墙壁上镶嵌都是宝石,阳光从白玉窗框射进来光线折射成各种耀眼的光芒真能刺瞎人的眼睛。
在这足有上百平的大房间里有个很大的矮床,床上躺着一个身着轻纱难掩好身材的女人。
女人年纪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保养的极好皮肤雪白泛着柔腻的光。
她的旁边有两个漂亮的少年郎伺候,一个给她摇扇另外一个喂她吃葡萄。
真是奢华银弹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过来一些!”躺在床上的女人声音勾魂。
“谷主叫你呢!”少女推了凌笙歌一下。
凌笙歌差点被推个跟头,她脚步不稳的冲到床边的时候紧急刹住了,脸差点呼在人家胸上,真是鼻血都快要流出来的节奏。
“见过谷主!”虽然不知道这个谷主是干啥的,不过瞧着眼前这架势应该和占山为王独霸一方的土匪头子有一拼。
“让本谷主瞧瞧你的脸。”悠然谷主勾了勾手让凌笙歌凑近些。
凌笙歌咽了咽吐沫后往前凑了一些,“谷主,你可真好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觉得多说些好话自己也能多活一阵子。
悠然谷主被她傻傻的模样逗笑了,花枝乱颤的一伸手抓住了凌笙歌的下巴。
“虽然瘦了些不过这底子可是真好,这眉毛这眼睛这水嫩嫩的小脸,啧啧,再过十年八年悠然谷里定是没人能同你匹敌了,娇滴滴的大美人怕是谁看到了都想咬上一口。”
凌笙歌心里一咯噔,咬上一口?难道这个谷主想把她当成猪养然后养大了弄死吃肉吗?越想越怕一丝冷汗从她额头滑下。
悠然谷主似乎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甜香,她抓着凌笙歌的下巴然后把鼻子凑了过来。
凌笙歌就看到这个貌美的谷主像只狗一样在她脸上脖子上和身上嗅来嗅去,一阵惊悚感袭来,怎么有种这个谷主在选吃食的感觉。
“谷,谷主,我有病,吃了我容易被传染。”凌笙歌憋了半天到底憋不住了,要是想杀了她直接给她一刀就好,总惦记着吃她的肉算是怎么回事。
“有病?”悠然谷主听到凌笙歌的话后脸色一冷,“芍药,去把谷医叫来。”
刚刚带着凌笙歌过来的少女应了一声离开,没多久一个拿着药箱的男人走了进来。
“谷医,给她瞧瞧。”悠然谷主此时已经起身坐在床上,她身边的少年伸出手捏着她的肩膀。
凌笙歌看到走过来的谷医不到三十岁的模样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虽然长得端正不过那双眼睛目不斜视连眨都不眨一下。
谷医一伸手准确的抓住了凌笙歌的手腕,还没等凌笙歌喊疼谷医的手就抽了回去。
“怎么样?”悠然谷主看着鬼医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先天不足,活不过十六岁。”谷医冷冷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