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烧纸的女人,还是门外那只血红的眼睛,我都没有忘,但是相比那些,这个红衣娘娘的威胁,我总觉得更大。有夜寒在,我相信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都进不了我家的门,但是如果我自己把不该带的东西带回家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即便我现在很纠结和夜寒今后的相处模式,但是相比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我还是更信得过夜寒。
“悦悦,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安然撅着嘴巴,语气有些郁闷,“以前你从来不会瞒着我任何事情。”
“安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有些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我还来不及说,其实我自己憋得也难受,但是我又怕和你讲了,你这个月都会睡不安稳做恶梦。”我苦着脸。
“有没有这么严重。”安然仿佛有些不信,“你不是说你没见鬼么。”
“那是以前。”我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安然,我这次回家不仅见着鬼了,我还见着妖了,而且不是普通的妖,是尸妖!”
安然惊讶的捂住了嘴巴,马上左右看了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我家去说吧,春这几天不在。”
不知道是想刻意逃避和夜寒待在一起还是怎样,我决定晚上干脆住在安然那儿,在外面吃晚饭的时候,我特意将红衣娘娘给的平安扣和瓷瓶,都扔在了饭馆的垃圾桶里,这地方离我们两家都远,应该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其他的麻烦吧。
晚上我和安然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其实最主要的是想告诉她,夜寒已经杀了好几个人,和一个凶手同在一个屋檐下,我浑身上下都不对劲,我之前也想找叶景琛求助,可是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十分不地道。
毕竟客观来讲,那些人的死,也和我有关,如果夜寒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稍微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我不仅不会觉得有问题,反而会觉得夜寒很仗义,只是夜寒直接杀了他们,我难以接受这样的后果。
“悦悦,那个夜寒,其实喜欢你吧。”安然听完之后,皱着眉头看我,“我怎么觉得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害怕失去你呢?虽然他的手段有些过激,但是目的从来都没有变过啊。”
我愣了一下,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事情,夜寒来的莫名其妙,从来不肯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他保护过我,也威胁过我,他的态度忽冷忽热,翻脸从来毫不留情,我也根本没有想到过那方面去。
何况要说他喜欢我,总得有个开始吧,我都没见过他,他从哪儿去喜欢我啊?
“可能,你们很久以前见过呢?”安然犹豫着问,“你说你老家那个尸妖,不就是你的小学同学么,你都记不得了,或许夜寒也和他一样,曾经和你接触过,只是你忘了而已。”
听安然这么说,我马上开始拼命的回忆,然而那些遥远的记忆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我怎么都想不起来曾经认识过一个叫夜寒的男孩。
“悦悦,今天那个红衣娘娘好像跟你说过,‘为杀而杀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对不对?你有没有想过,他杀人或许有别的原因呢?”安然忽然问了一声,“不仅仅是那些人惹了你和他的关系。”
安然的话像是在我脑中闪过了一道火光,我忽然就想起那张复古婚纱照背后的血字。
我收到照片的时候,是还差七个,那时候勤勤和张大妈已经死了,而马主管的老婆和总经理死了之后,血字就变成了还差五个,如果说现在照片后面的血字变成了还差三个,是不是就说明,那数字和夜寒杀人的数量是吻合的?
雾鬼曾经说过,要在凑齐之前,让我嫁出去,从前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刚才的猜测没错,那夜寒杀人就是在凑什么东西。
杀人能凑什么东西?难道他从那些死尸身上拿走了什么?
我忍不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脑补出了一堆变态杀手将被害人杀掉之后,挖眼睛或者掏内脏的行径。可是夜寒从来没有带奇奇怪怪的东西回家啊,他能凑什么呢?
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电影一样在我脑中不断闪现,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立刻就站了起来。
“安然,我得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