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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全黑的时候,赢素的马车才缓缓的停在了太平局的门口。
这次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裕仁皇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汪值。
“这是?”双方在院子里见了礼,岳西看着汪公公笑着说道:“这是什么风,竟把汪公公您给吹到我这破院子来啦?”
“不敢,不敢!”汪值说话不疾不徐,脸上倒是平静:“是太后娘娘听说这西厢村的大戏唱的热闹,特意让咱家过来瞅瞅呢。”
“现在瞅?”岳西明知故问,心里猜到定是明微进宫给自己上了眼药,就等着太后抓了自己的小辫子,然后治罪呢。
“可现在都歇了啊?要不,我把他们都叫起来……”
“无妨,无妨,老奴也就是先看看。”汪值毕恭毕敬的答道。
“那就看看吧。”岳西让人提了灯笼,提步就往戏台前走,衣袖却被赢素拉住:“娘子,这是……”
明微确实是去宫里给岳西告了状,并且言之凿凿的说戏台上挂的那副挽联分明就是冲着太后娘娘去的!
放眼天下,大昭的百姓可能不知道他们皇帝的陛下的名字,可又有几个不晓得太后娘娘是姓明的?
“没事儿……”岳西笑着捏了捏他有些发凉的手,趁着夜色,两个人就这样偷偷的牵着手走到了戏台前。
“把幕布揭了。”岳西吩咐道。
冯继宗应了,马上纵身上了戏台将挂着的破破烂烂的幕布揭了下来。
“我请的这个戏班子好玩,穷的吃不上饭置不起行头,可班主有志气,宁可饿死也不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岳西示意冯继宗提着灯笼站在台上,而她自己则对着赢素说道:“臣妾也是敬重他的人品,本想着接济戏班子几两银子度过难关,只是人家不要啊……”
“这不,仅有的行头就能唱两出戏,汪公公,您看看吧。”
白花花的一片戏台在夜色里分外的慎人,难怪要挂上幕布遮掩。
汪值不言不语的走到戏台的两边着重地盯着那副挽联看了看,随即不动声色地对着岳西和赢素行礼道:“这戏份不好,老奴觉着还是别让太后娘娘瞅了。”
“嗯。”赢素也瞟了眼那条挽联,不置可否的挥挥手:“你啊,总是这样好心,只可惜未必人人都能领情呢!”
……
汪公公毕恭毕敬的行礼之后回宫复命。
已经换了便服准本安寝的裕仁皇太后细细地听了他的禀报后问道:“你可看清了,那上面的字没有改过?”
“回太后娘娘,老奴看得千真万确,那东西上面确实写的是‘名’字。”汪值据实回道。
“嗯……”裕仁皇太后侧身躺在榻上,冷哼一声:“哀家也料到她不敢写个‘明’字……”
“那……”汪值躬身立在层层帷幔外面,沉声问道:“韩夫人那里?”
“她啊……”帷幔里的声音似乎又冷了几分:“她不过是想借着哀家的手把韩月夕除去罢了……”
“这个东西!如今还是想利用哀家……”
话说了开头,太后倒是觉得再说没出阁前的那些旧事也没意思,于是她抬眼问道:“你看了,她可曾怀上?”
“这个……老奴看不出。”
汪值脑子里想着岳西高挑纤细的身材,再想想她身着黑衣的样子,实在是判断不出她是不是有孕在身了。
“那就在等等……”裕仁皇太后打了个哈欠:“月份再大些,她想瞒也瞒不住……”
……
“怎么又和明氏打起来了?”
回了自己的屋子,赢素一边宽衣一边说道:“母后怕我派人给你通风报信,居然差了汪公公随行。”
“打?”岳西接过他的外衣挂在衣架上:“她都欺负到咱家门口了,还不允许我回回手了?”
“只是娘子不是有身孕么,为夫也是怕你生了气,会影响了孩子。”赢素拉着岳西坐在床边,他自己则俯身在她的腹部侧耳倾听着:“两个月了,怎么娘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呕!”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岳西的胃里忽然就翻江倒海起来,她推开赢素,捂着嘴就朝外奔去……
赢素不明所以,顾不得系上腰带便追了出去!
韩府别院的门口,岳西一手扶墙一手拍胸,吐得昏天黑地,好一阵之后,她终于止住的呕吐,靠在赢素的身上气若游丝的说道:“妈蛋的,让她恶心我!以后老子天天往她家门口吐!正好不糟践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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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还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