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太史慈自己拿一个主意出来,若是自己不采用这些人的任何称号,而是独辟蹊径,而且言之成理,意义深远,那么便可解决这个看似微小的大麻烦,但问题是太史慈自己知道自己的肚子里面有多少料,要他在这些人面前想一个有着深远意义的国号,本身就已经太难了。而且还要有典故。实在是孔夫子面前掉书袋。
但是太史慈却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心中却在苦笑:再坚固的城堡也害怕内部的破坏。问题是自己到底起一个什么名字呢?在中国历史上,秦汉是中国的盛世。剩下的就是盛唐了,但问题是自己地二舅子刘繇今天不知道怎么开了窍,又或者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居然提出新王朝地国号应该叫做唐。
如此一来,太史慈当然不能用这个国号了,听听这些人说地国号,有的时候令太史慈有一种这些人是不是穿越了的感觉。什么“宋”“元”“明”“清”一个不落,居然都从这些大胡子地嘴巴里面蹦了出来,令人郁闷无比,如此一来。
太史慈可以利用的现在资源已经损耗殆尽,令太史慈有种无计可施的感觉,到底有什么国号可以用呢?总不能叫什么“梁”、“陈”吧?太史慈脑筋大动,突地灵光一动,想起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当下哈哈一笑道:“众位不要争吵,若是说到国号,我看不如继续沿用两汉的国号,也就是说。我们虽然改朝换代,而且由我太史慈登上大统之位。而且天下气象焕然一新,但是这天下还是叫做大汉,如何?”
众人先是一愣,有几个人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反驳的话,但是却忍了下来,旋即深思起来,太史慈双目中神光闪闪,扫向众人,淡然道:“秦始皇想要他的江山千秋万代,结果二世而亡,千古霸业,一旦俱成画饼,究其原因,秦失其德;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而起,终有天下,原本大汉盛世天下传扬,但是终有衰弱地一天;汉光武帝刘秀继承先汉霸业,光武中兴,天下太平,但是仍然免不了天下大乱,说来说去,都是上位者失德造成的,如此说来,国号反倒是次要的,上位者有没有君子之风,能不能配五德,阳五德才是关键。若是失德,那么国号就算是起得天花乱坠又有什么用呢?反观天下,这些黎民苍生就是上天的旨意,天下万民都是五德的象征,我们与其讨论国号,倒不如去讨论万民的幸福。唯其如此才能千秋万代,大家不要忘记,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唯有德者而居之。这些百姓不久前还是大汉的子民,难道因为换了一个皇帝他们就变得与以往不同了吗?不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吗?难道还会出现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奇迹不成?若是如此说来,这天下倒不如还叫大汉,因为不变的是万民,永远不会失德的是万民,即便室万民愚昧无知,他们也会不自觉地作出反应,推翻失德者,譬之若陈胜吴广起义,在我开来,天下的大道不会变,万民的福祉不会变,真正会变的是上位者地内心,若是有德君子,还会计较什么国号不国号?所以我说即便刘性江山已经结束,大师我们不妨还叫大汉,这是一中对我朝是否配五德君子地见证,我要让天下人都看到,没有什么事一成不变的,只有新‘五德终始说’才是万民应该坚定不移信任的,国号?哼!王朝的名字只不过是个符号罢了。”
太史慈的这一番话说道宛若暮鼓晨钟撞击在了美感与会者的心中,这番发人深省的道理他们从未听说过,听上去似乎是大逆不道,违背他们一贯信奉的思想,可是这番言论的根本却是新‘伍德终始说’,虽然惊世骇俗,却是言之成理,而且太史慈有先例在前,东汉光武帝刘秀建立的王朝其实和西汉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因为他是皇室血统,虽然继承起来倒也是名正言顺,而现在,太史慈是以新‘伍德终始说’为出发点,提出自己的王朝一眼叫大汉,自然也是可以说的过去的,而且太史慈的皇帝位说穿了还是汉献帝心甘情愿的送给太史慈的,充满了你情我愿,又并非是什么篡位,有点像古代的禅让制,但又有本质的不同,毕竟汉献帝没有指定是太史慈当皇帝,所以眼前的局面本身就是似是而非,太史慈既然从大汉的手中接过了宝座,那么大汉也就无可非议了。
太史慈却在心中暗笑,自己这么做其实是在潜移默化的宣扬一种后世观念:王朝不等于王国,天下不是一个人的天下,所以不但天下要有德者居之,而且天下兴亡也和万民有关。因为朝代在变。上位者在变,可是万民的利益不会变。五德终始,生生不息。万民不可湮灭,国号自然也就不重要了。太史慈其实是想要借此传达这种观念给后世,要天下渐渐地忠于万民的福祉,而不是某个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君子的人。
太史慈地话说过之后换来地是久久地沉默,不过太史慈可以从每个人的眼中看出一种神采,那是自己的思想受到轰炸地表现,他们的思想显然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动。仿佛从太史慈的话中明白了什么,但是在一时半刻之间却又说不上来。过来好久,管宁才深吸一口气。站也出来,恭声道:“主上之言发人深醒,新‘五德终始说’果然永无止境,庄子云:‘我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虽然以往也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但是却没有像今天这般令属下深思而且神往不已,日后若是有时间,属下定要潜心学习。好好钻研新‘五德终始说’,以慰平生之愿。”
高堂隆也站出来赞叹道:“主上之言仿佛令臣下焕然新生。大汉!臣下完全拥戴主上的决定,我们就叫做大汉!大汉千秋万代,主上的基业千秋万代!”太史慈闻言哈哈一笑,一拍自己坐的椅子的扶手,站起身来,看向众人,心中涌起万千豪情,昂然道:“什么东西可以千秋万代?我还有自知之明,知道没有东西可以不朽,当然,天下的至理大道又另当别论。若是我们的新‘五德终始说’不被歪曲,没有僵死,可以造福万民,哪怕多少年后没有人记得我太史慈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