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术士和大药师的目光跟着飘了过来,二人骑着马在旁边原地踏了几步,对着顾久修的举动“颇为微词”:想想昨儿,顾九才跟他们抱怨小爵爷的“不节制”,今天自己在人前也不懂得矜持几分,可想而知,小爵爷的“不节制”大概也是因为某人自己招惹的吧。
小爵爷没有在山脚过多停留,甩起缰绳便驾马登梯。
紧随小爵爷之后登上云梯的大术士和大药师,二人并排骑着马,将前方顾久修的一举一动,悉数看进眼里。
“啧啧。”
大术士和大药师对视而笑,斜眼瞥了顾久修的大腿一眼。
大药师立刻会意,歪嘴一笑:“夹得可真紧。”
大术士但笑不语。
……
当马匹扬尘踏上通往铸剑山庄的云梯,顾久修才亲身体会到——在山脚下看到大剑师“好像”是垂直山体九十度在行进,事实上并非“好像”,而是真真切切的将近垂直九十度!
顾久修都快奔溃了,眼睛不敢往云梯下方乱瞄,圈在小爵爷腰间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圈得更加紧,分跨马背两边的大腿也夹着小爵爷夹得可紧。
“咳咳。”
小爵爷咳了一声,不习惯顾久修的过分亲近,特地往前挪了个位,不想和顾久修贴得太紧。
哪知道,小爵爷刚移位,顾久修就又紧跟着蹭过去。
小爵爷:“……”
顾久修双目紧闭,抱着洛予天的身子不撒手。
沉默片刻。
洛予天侧过脸,对紧贴在他身后的顾久修道:“你坐前面来,我坐到你后面给你垫着,你就不用再怕掉下去了。”
小爵爷对顾久修的恐高症已经深有了解。
“嗯……”
顾久修一想,身后有个人肉垫背肯定会更有安全感,正想答应,却又想到两人现在已经骑马在斜跨陡峭悬崖的云梯上缓行,就怕两人一乱动,引得座下的马匹受惊乱窜,直接把二人往万丈深渊下面甩,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思及此,顾久修故作冷静地回答道:“不用,我还好。”
小爵爷这话也并非是在询问顾久修的建议,他也算跟顾久修打过招呼,不理会顾久修说了什么,将缰绳猛地一拉,红鬃马蹬起前蹄,扬声嘶鸣。
“!!”
顾久修被小爵爷和红鬃马的举动,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红鬃马停在原地,小爵爷这才稳稳当当地下了地,重新踏鞍上马。
在小爵爷下马上马的过程中,顾久修坐在马背上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直到小爵爷跨坐到他身后,伸出双臂将顾久修圈进怀里。
这一刻,顾久修僵硬紧绷的身体才能稍微松懈下来。
小爵爷拉着缰绳,重新启程。
顾久修窝在小爵爷怀里,背靠着小爵爷的胸膛……这姿势,顾久修是拒绝的。
若是小爵爷在踏上云梯之前询问他的意见,顾久修碍于面子也定然宁死不从,但是——“宁死不从”这话虽是说的硬气,顾久修如今人在“生死一线牵”的通天云梯上吊着,若是还顾及自己的面子,顾久修就不会两腿夹着小爵爷夹的那么紧,更别提什么“宁死不从”了。
就像顾久修在拍戏的时候,即使被人爆料他在片场“耍大牌”,拍戏时所有吊威亚的戏份全部找了替身,合作过的导演对此也颇有微词,但是顾久修无奈归无奈,更多的却也是无可奈何。
马蹄踢踏,直登云梯。
迎面扑来的雾气,沾着冷冰冰的湿气,打在顾久修的脸上凉飕飕的。
行了半个多时辰的路,顾久修才看到,隐隐约约在烟雾缭绕之中露出建筑群的一角。
“是不是快到了?”顾久修问。
“嗯,到了。”
洛予天的话音刚落,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铸剑山庄的大门赫然出现在面前。
排布紧密的铁栅栏犹如刚硬的围墙,形如利剑,直插云霄。城门上四个锈金大字,浑厚有力:铸剑山庄。
顾久修从马背上下来,走近去看。
围墙外一条十丈宽的护城河深不见底,河上不见石桥,将顾久修和铸剑山庄之间阻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