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痕转眸看着她。
百里长歌又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那种可能,就是你小时候的那段记忆被人动了手脚,故意让你记不起来,所以你才会一直以为你的母妃因病而死?”
叶痕眸光幽深了几许,紧抿着唇瓣不说话。
百里长歌心知他心中烦闷,便也没有再多问。
过了许久叶痕走到她面前,定定看着她的眸,语气肯定,“长歌,我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想知道这个真相,就意味着他们要帮静妃坐上后位了。
百里长歌几乎没有思考,郑重地点点头。
无论如何,她是叶痕的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支持。
用过晚膳,叶痕便回了晋王府。
这一次,百里长歌没有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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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逃出宗人府这件事震惊了临阳帝都五十六坊,茶楼酒肆到处都在议论,然而百姓们更震惊的是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傅太子和大祭司。
刺杀事件很快就湮灭了怀王出逃事件,百姓们都在为傅太子和大祭司鸣不平,认为执掌重华殿的皇太孙应该给个完美的交代。
东宫门前,苍渊和傅卿云与安王叶湛不期而遇。
叶湛上前,浓眉轻挑,“傅太子,大祭司,真是巧了,本王来东宫找皇太孙商议事情,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二位。”
苍渊淡淡一笑,“皇太孙执掌重华殿,等同代掌江山,每天找他的人多了去了,我们能在此遇到实属正常。”
叶湛笑笑,再未说话,当先抬步走了进去。
虽已是炎炎夏日,叶天钰却还是披着玄色斗篷,揉着额头坐在重华殿批阅奏章,从他脸色的苍白程度以及有些充血的眼眸看得出来他昨夜几乎一宿没睡。
“殿下,安王求见。”离落进来,不忍地汇报。
叶天钰头也不抬,手中的毛笔快速在奏章上飞跃,“让他进来。”
离落退了出去。
不多时,叶湛负手进门,笑眯眯道:“听闻皇太孙为了批阅奏章一宿没睡,这大梁的江山能有你这么一位宵衣旰食,勤勉为政的储君,何愁不能繁华千年?”
“四皇叔就莫要取笑侄儿了。”叶天钰轻轻搁下笔,缓缓抬头,对叶湛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人奉上了茶才低声问:“四皇叔来重华殿可是有要事?”
叶湛犹豫片刻,似是不好开口。
叶天钰眸光动了动,“四皇叔有话不妨直说。”
“天钰啊,如今朝中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叶湛说得意味深长,“怀王被废,关押宗人府还出了这档子事,九弟向来不太关心朝堂之事,十五弟想必在筹备大婚,这几日都没来上朝,所以朝臣们都将目光定在我身上,这不,今日下了朝,内阁就有人来问我关于滁州刺史继任的事,这件事父皇已经交给了你,我自然是不知情的,所以代表他们来问问,你可是有了准备?”
还没等叶天钰回答,叶湛又补充,“这几日想必你也忙得水深火热,倘若不介意的话,这件事便交给我去办如何?”
叶天钰淡淡一笑,眼神却冷了几分,“多谢四皇叔的关心,去往滁州继任刺史的人早就已经出发了,如今想必已经到了青州,由于去得急,侄儿还来不及通知各位大臣,待明日一早上朝我会说明的。”
叶湛垂下的脸有一瞬间僵硬,幽深若井的眼眸里迸出冷冽寒光,少顷,寒意褪去,他抬起脸来看着叶天钰,勉强扯了扯嘴角,“不知你派遣的是哪里的人?”
叶天钰笑笑:“说了不怕四皇叔笑话,坊间传言滁州祭坛受了诅咒,说每一任去往滁州继任刺史的人到最后都会不得好死,原本侄儿不信,但巧的是,滁州历任刺史的下场都不怎么好,再加上前些日子丞相从内阁挑选去的三个人都无故死于路途,侄儿想不信都难。去年秋闱,有一个落魄书生因为暴雨的原因没能赶上考试,侄儿有幸得见他作的文章,大气磅礴,字字珠玉,实乃栋梁之才,如此人物错过了岂不可惜?再加上那人向来反对鬼神迷信之说,所以侄儿便让他去滁州继任刺史了。”
去年错过秋闱的学子又岂是一人两人?
叶湛实在猜不到叶天钰说的是谁,他皱了皱眉,本欲开口问名姓,却听叶天钰道:“这件事四皇叔就不要操心了,我知道你是为侄儿好,但看到长辈这样操劳,侄儿实在过意不去。”
叶湛的脸已经黑成锅底,偏偏叶天钰的话让他挑不出刺儿,他只能将一腔怒意咽回去,强颜欢笑道:“天钰果然是长大了啊!”
叶天钰轻笑:“皇叔们挨个儿上了年纪,侄儿若是还学不会自己处理政务,岂不是得让你们老人为我操心?”
“老人”一词*裸地提醒叶湛,梁帝已经不准备立皇子而立皇孙,皇子除了管理自己手下的各部之外,没有任何权利插手政务。
叶湛咬牙捏了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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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事情还没处理完,衣衣尽量在这几天之内调整过来,后面尽量万更,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