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现在这么说,花春才发现,自己最近当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他们在做什么了。
“你最近别乱跑了。”帝王转了话题:“还有几个月该生了。”
花春撇嘴:“臣妾突然想问您一个很作死的问题。”
“什么?”
“要是臣妾生产的时候出了问题,只能保大或者保小,您会怎么选?”
“……”宇文颉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她几眼:“保小。”
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花春瞪了他好一会儿:“保小?”
“朕答保大你要觉得朕不爱孩子,保小要觉得朕不爱你,两方比起来,我觉得后者好一些。”
花春要气死了,皱眉看着他:“让臣妾觉得您不爱臣妾要好一些?”
“因为这一听就很荒谬。”帝王起身,在她额头上一吻,完全无视她一身的怒气,拿着折子就去内殿放着了。
“我觉得他一点也不爱我!”回养心殿的路上,花春愤怒地跟青袅控诉:“你听过哪个男人这么直截了当地说保小啊?也不怕给我气流产了!”
青袅轻笑:“您没听见皇上后面说的话吗?”
“我不管!”花春道:“他哪怕骗我也要说保大让我舒坦一点啊,这生孩子性命攸关的,他说保小,我怎么敢放心生?”
“皇上只是喜欢开玩笑。”青袅道:“奴婢到底是旁观者,比您看得清楚一些,皇上很在意您,也定然是不会轻易放弃您的性命的。”
在意吗?在意还气她?本就是板着脸一本正经的人,没事瞎开什么玩笑啊?花春鼓嘴,还是觉得生气:“他说我比江山重要也是开玩笑。”
孕妇的脑洞比正常人大,想的也比正常人多,花春以前是从来没想过自己对于宇文颉来说到底有多重要的。但是现在,有了江山和孩子做比较,她就固执地想当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
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
一边走一边反思,正走到岔路口,迎面就看见了月见姑姑。
“德妃娘娘。”月见上来就行礼:“太后请您过去一叙。”
太后?花春挑眉。
自从承认羲王爷不是先皇的儿子之后,太后就一直在慧明殿里再也没出来过了,这是怎么了竟然要找她?
定了定神,花春颔首,扶着青袅的手跟着月见走。
大梁虽然还在战后的恢复当中,但皇帝处理事情英明果断,燕京已经慢慢回到了以前的繁华,只是羲王爷那一党人被皇帝斩的斩,流放的流放,太后的势力也跟着凋敝了,她不用像以前那样对她充满畏惧和无奈,也可以算算万氏的账了。
宁太后又开始卧床养病了,见她进来才支起半个身子,虚弱地道:“德妃,哀家有事想求你。”
堂堂太后,竟然用了个“求”字?
花春有点意外,先行了礼,然后沉默地看着她。
“哀家可能要不行了。”太后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眼里还含着泪水:“要是哀家去了,也就算是偿还欠你的债了,你能不能……替哀家向皇帝求情,放羲儿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