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如方景城所料,宫中的太监近臣只去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便跑着回来了,跑得气喘吁吁地太监向皇上回禀:“圣上,在阅王爷和傅府都搜出了堕胎药物,还有一些药方。”
这句话让傅品泉的脸一下子惨白,怎么会在阅王府也找到药物?明明应该……
傅崇左的脸色变得极难看,像是阴天里将要落下一场雷阵雨,牙根咬得发痒,却碍着在圣驾面前发作不得。
而皇帝龙颜大怒,摔了一个茶几,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从实说来!”
太监吓得全身发抖,天子发怒,谁知道今日宫中会不会千里伏尸,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汗渍,他连声说道:“在阅王妃房中搜出了些麝香和红花,傅家……傅家小姐房中搜出的药方,方子上列着的正是堕胎的药物。”
“哪个小姐?”皇帝追问道。
“傅家……大小姐!”
“这不可能!”傅怜南脸色唰地一变,血色顿失,失声喊道。
这该死的太监明明应该说是从傅问渔房中搜出来了,怎么会反口!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皇帝阴下脸色,冷眼看着一直跳得最厉害的傅怜南。
傅怜南吓得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下,惨白着脸哭声喊道:“臣女冤枉,皇上明查!”
“喊着要去傅家去查以证清白的人是你,喊冤枉的人也是你,傅家的大小姐,你如此反口复舌让朕如何信你?”皇帝反倒好像不急了一般,说话间也悠悠了许多,冷笑着问道。
“皇上,臣女绝未做过此事!”傅怜南重重磕头,哭得梨花带雨甚是可怜,这位娇贵惯了的大小姐哭起来时也极容易就博得大家同情。人人都爱美人,爱到恨不得把她的错安在别人身上才好,从而衬得她高洁端庄。
傅问渔轻轻吁了口气,拢了拢双手合在腰间。淡淡地看了一眼傅怜南,旁人的窃窃私语她如同听不见一般。她只是有些可惜,今日其实是无法将她彻底打落尘埃的。
她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皇帝旁边的人,那人是气度高贵的皇后,凤钗勾明珠,珠翠缀满头,傅怜南爬到她脚下苦苦求着:“皇后娘娘,您要相信臣女,臣女绝未做过此事,娘娘您相信我啊。”
皇后娘娘可是眼儿巴巴地望着一个孙子,好拿到皇帝面前请功,给方景阅登入东宫多铺一个台阶,且不管今日这事到底是不是傅怜南所为,但都因她而起,陈婉婉的孩子已经是没了的,这种时候,傅怜南居然还敢求皇后,这种脑袋,也真是常人难以企及。
“皇后有话说?”皇帝看着傅怜南跪求皇后,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位皇后了不得,宫中粉黛足三千,而皇后的地位倒是从未动摇过,皇帝颇是喜欢皇后的一些手段,至少那厮杀得惨烈的后宫里头,活下来的人都是自己想留着的花朵儿,仅此一点,换个女人未必能比皇后做得更好。
只见皇后起来福了一身,漠然的口吻说道:“皇上,此事恕臣妾无知,不能明断。”
“原来皇后也有不能明断之事。”了不得的皇后想让方景阅与傅家结盟之事,皇上自然是知道的,看来今日傅家是把皇后得罪惨了,连皇后都懒得替他们说话。看来,傅问渔这小丫头无意倒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皇帝的心思你莫猜,他刚问完皇后,又转头问着太监:“你说在阅王妃房中发现了药物?”
“回皇上的话,正是。”太监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头也不曾抬过,几乎是整个人趴在地上回话。
“不叫的狗最会咬人,原来是真的,拿下!”皇帝像是心情好了一些,居然也会说俏皮话,只是那双含帝王威严的眼睛看向傅品泉时,傅品泉几乎浑身发抖,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的房中怎么会有这些药!
她满腹疑惑要冲傅问渔扑过去,眼里带着仇恨,明明是应该出现在你的房间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在我的房里!只可惜她不能言语,否则又定是好一番吵闹谩骂。
好在宫里的侍卫不是吃素的,轻而易举地就拉开了她,傅问渔目光微扫看向她,选来选去她终是选了傅怜南。
“傅家大小姐房中搜出来的方子呢?”皇帝今日看来是跟傅家的小姐们杠上了,一个个问下去。
太监从怀中掏出方子递上去,迟疑了一下,又战战兢兢地说道:“其实在二小姐房中,也发现了一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