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满嘴喷粪!”就连花璇都忍不住了,提着剑就要冲过去,给旁边桌子上说得唾沫横飞的人来上一剑捅一个血窟窿。
而毕苟的脸色铁青,抓住花璇的手:“你快拦着我,我已经克制不住了,我非得弄死这些逼崽子!”
傅问渔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点心细细品尝,这桃花饼做得真是好看又别致,粉嫩的颜色看着就喜人,咬在嘴里入口即化,满满一口清甜的香气。她一边咬着桃花饼一边看着她两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温和地说道:“你们这样就中计了,坐下吧,这么贵的点心不吃完可就太浪费银子了。”
“你居然还吃得下!”毕苟气得只差把这破茶楼拆了,傅问渔居然还有闲心吃点心。
“我饿了啊,当然吃得下。”傅问渔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你我……你就知道吃!”毕苟愤怒得话都说不出来,又恨傅问渔的不争气,气得结结巴巴,喝了一口茶想浇灭心头怒火,重重把茶杯一放。
旁边的人被一声响吸引了目光,再一看,哟嗬,这不是那位傅家五小姐吗?
众人对视一眼,已有登徒浪子已敢上前来搭讪,言语之间满是轻浮不屑:“五小姐,听说你与你二姐性格如出一辙,不知在下几时可以一亲芳泽啊?”
这话引得一阵阵大笑,接二连三上前来说这等脏词的人更多,傅问渔越是沉默,他们便是越是得意,说得便越起劲。
傅问渔却不并不在意,傅启明这一招的确是够阴毒,有了她这个挡箭牌,傅启明便能讨得几日安生,至少大家不会再把目光盯在他的身上,女人总是比男人好攻击好拿捏得多,稍有把柄,世人便要把你说得体无完肤。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那一点朱砂依然安静地躺在傅问渔的手臂上,她是否完璧之身无需向别人解释。
倒是傅启明这么做,反而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她懒懒起身,由着这些人说得热闹起哄,傅问渔甚至是故意出现在这茶楼里的,给他们一个可以攻击的对象,激发他们残忍的恶毒本性,他们闹得越大越好,声音越闹越好,最好闹得世人皆知,不然,怎么好让傅启明难堪呢?
只是她要走的时候这些拦在她眼前的人颇为讨厌,所以她皱皱眉,准备让花璇打出一条路来。
花璇还没有动手,沈清让先掀飞几人,看热闹的人吓住让出一条路来,看着清绝冷傲的沈清让步履从容而来,缓缓走到傅问渔身边,眼中的怜惜半丝不掩,心疼她何苦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背这一身腥臭骂名,偏还要不在意。
“跟我走吧。”他伸出手来,让傅问渔牵着他。
那手如玉般光滑,细长的手指抚琴时格外好看,傅问渔伸出手来就要放进去,却被人从半道劫走,握在掌心。
能这么做的人只有方景城,但见方景城剑眉凤目,面色疏冷至清寒,高高在上的声音里尽是疏离感:“本王的女人,不劳国师操心。”
傅问渔看着他一脸孤冷的样子,觉得这样的他总容易让人心生怯意,长眉敛了敛,只想把手抽出来。这一抽手的动作像是惹得方景城不愉快,他手中一用力,拉得傅问渔一个重心不稳,直直朝他身上跌过去,方景城顺势将她紧箍在怀里,横眉一扫众人:“多嘴多舌之人,花璇毕苟,蛛网是用何等刑法?”
毕苟只觉得扬眉吐气,神清气爽,连毛孔都通畅,挺起扁平的胸脯大声回话:“回禀少主,口舌过多人蛛网利刀割其舌,烈油灌其喉,鱼线缝其嘴!”
旁人立刻噤声,死死捂着嘴退开好远,让出一大片地方给方景城和傅问渔……这京中恶鬼的手段真是残暴之极!
方景城深深看了一眼沈清让,他过来真是为了救傅问渔于口舌危难之中吗?未必吧!
沈清让明白他那一眼的含义,更知道这些天傅问渔就住在方景城府上,也不知他想了些什么,只缓缓放下手,徒握了一手的空气,负在身后,握得太过用力,手上的血色都尽数退去,笑看着傅问渔:“城王爷来了也好。”
傅问渔看着有些面若冰霜总不爱笑的方景城,悄然抬了抬眉,她明白一些事,只是笑着谢过对沈清让,由着方景城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出茶楼。
“放我下来吧,多谢城王爷了。”都已经走得快要出城了,方景城还这么抱着也不嫌累吗?
方景城脚步一停,冷着脸直直把傅问渔扔了下来,傅问渔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毕苟捂着眼睛不敢看:好好的霸道少主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花璇咽了咽有些发苦的笑,拉着毕苟走远,这两人只怕有太多的话要说,他们这些下人站在这里并不合适,毕苟搭着花璇的肩膀:“想开点花痴,你还有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