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渔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闷着喝酒,温琅看出傅问渔兴致不高,偏着头问道:“少将军惹你难过了?”
白了他一眼,傅问渔觉得这人简直是个话唠,八婆死了。
“唉呀本来还想跟你说一说方景阅的事的,你这么难过的样子看来不适合谈。”温琅贱兮兮的语气让人想打他。
“你想说什么?”傅问渔觉得这个酒有点厉害,喝得她头有点晕。
温琅看她脸颊飞霞,暗想着带这个酒过来果然是明智的,趁着傅问渔晕晕乎乎的劲儿,他恶作剧一般说道:“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我比少将军好,我没有肖颜开。”
傅问渔一酒壶砸在他身上!
温琅哈哈大笑跳着躲开:“还是那句话,我等着你赢了方景悟。”
他虽然嘴上硬着没有说,但傅问渔却知道,温琅的太平已经慢慢倾向了自己这一方,只要他不帮方景阅,方景阅就绝不可能轻而易举进入东宫,傅问渔就还有时间慢慢把这些人折磨到死。
她晃了晃酒壶里的酒,望着睡在自己院子里的方景城,一边喝着酒一边出着神。
“少主嘛,他要负责整个狩猎场的安危,你看这些贵人们总是招刺客喜欢的,所以他有点辛苦。”
“对啊,少主他还要跟各位使节过招,打听他们的底细,方便在日后商谈的时候用上,小姐啊,少主比那个温太子好的。”
“小姐,你看你一出事少主立刻就替你想办法,所以说少主真的很关心你的。”
花璇和毕苟在傅问渔耳边叽叽喳喳,生怕傅问渔着了温琅的道,虽然那温太子长得是好看,地位是挺高,说话也是风趣,那又怎么样嘛!
而少主就知道睡睡睡,小姐都要跟人跑啦你还睡!
连花璇都开始替方景城着急,可见傅问渔对方景城的态度真是要到冰点了,可怜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们叽叽喳喳了半天傅问渔早就听得不太清楚了,温琅也不知道是带来的什么酒,好生厉害,喝下去不过半壶傅问渔已经觉得天旋地转,昏昏沉沉了,脚下一歪,直接醉倒过去。
花璇刚要去接,被毕苟一把拉开,没看见少主来了吗?
方景城本是想回自己院子,出来却看到傅问渔醉得东倒西歪,眼见着都要直接醉倒在这路上了,才几步跃过去把她接在怀时在,又闻了闻酒壶里的酒,笑骂一句:“烈儿娘,这么烈的酒你也敢喝半壶。”
傅问渔早就不醒人事了,软绵绵的身子偎在方景城怀里,像是一只蜷起来的猫咪,头还在方景城胸口蹭了蹭,安安稳稳地醉睡过去。
方景城不得不又抱着她往回走,怀里的她好像轻得没有重量,往日里也是这样抱过她的,只是每次的心境都不一样,他有些希望傅问渔可以一直这么安静下去,不要像醒着的时候那么刚烈倔强,就像一只午后躲懒的猫儿,一直靠在自己胸口懒洋洋地就好。
走到一半看到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方景城紧了紧手掌把傅问渔抱得更紧一些,抬眼看着沈清让。
“城王爷不要忘记答应过我什么。”沈清让白衣长袍,静静看着抱着傅问渔的方景城。他已安静了许久,很多事都不再插手,他不想再对傅问渔造成什么伤害。
这里面的伤害包括方景城,没有人比沈清让更清楚地知道,方景城到最后,也不会放过傅问渔的。
方景城抱紧的手臂便松了一松,不再多看沈清让,转进屋子里把傅问渔放下,替她理了理鬓发,又盖好被子,看着她许久。
“替她熬一碗醒酒汤,烈儿娘喝了第二天头容易痛。”方景城叮嘱一声。
“城王爷,你喜欢的是问渔姐姐,还是长得像我姐姐的问渔姐姐?”肖小开不知何时走到门口,看着方景城出神的样子问道。
“她是问渔姐姐,她不是我亲姐姐的影子,城王爷,如果我姐姐尚还在世,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这话由肖小开说出来格外不容易,毕竟肖颜开是他的亲生姐姐,但他却比方景城更早更清醒地知道,傅问名是傅问渔,肖颜开是肖颜开。
方景城看着他说不出话,这也是他一直在问自己的问题,而他,仍然没有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