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接受。”傅问渔有些无力,小姑娘家的心思最莫测,反复无常。
“这两天,小开不理我,我哥不理我,城哥哥更不用说了,就连严叶也觉得我大错特错,问渔姐姐,我好难过。”杜微微扁着嘴,通红了眼眶,一下一下地抽泣着耸动肩膀。
傅问渔终于上来了火气,她平生最恨被人用什么大道理绑架,她就是一个蛮不讲理只图自己利益的人怎么了!所以她看了一眼杜微微,无情又冷酷:“杜微微,他们理不理你不关我的事,你也不要想着我会替你说好话让他们对你冰释前嫌,你想得到他们的谅解你需要用自己的本事和努力,我没有任何义务要替你做说客,我说了我不再怪你我便是仁至义尽,我,并不欠你什么,我不是你哥哥,我没有任何理由要为你所做的错事负责,你听得懂吗?”
这跟杜微微料想的不一样,按着普通人来说,不应该是对她温言相对吗?为什么傅问渔却尖锐得像一把尖刀,锋芒毕露不带任何婉转?她怔在当场,不能言语。
“我知道了,打扰问渔姐姐你了,我走了。”杜微微脸上的委屈快要化成实质写在脑门上,傅问渔最怕便是这种人,明明是她不对,搞到最后好像是自己不原谅她就是欠了她一般。
好在傅问渔心够黑,脸够大,由着别人怎么看她都好,她全部懒得在乎。
杜微微走远了傅问渔才发现她跟着杜微微走了一段不小的路程,这会儿毕苟和花璇两人只怕已经回头来找自己了,便驾着马往回走,只是马儿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方景城的一声高喝:“傅问渔,低头!”
几乎是下意识地傅问渔就弯下腰下,整个人趴在了马背上,一道利箭贴着她后背笔直飞过去,再晚一些,这箭就该射进傅问渔腹腔了。
然后还未等她直起腰身来,另外几道追过来的箭已经锁紧了她,耳边甚至都能听到破风之声,就在这时傅问渔整个人都被方景城一把捞了过去,被他紧搂在怀中,他怀里的味道熟悉而温暖,傅问渔难免心酸:“城王爷!”
方景城脸上有些擦伤,像是跟人恶斗过,左手抱紧傅问渔,把她压在身下护得严严实实,右手伸出夹住几支飞来的利箭,低头看了一眼安然无事的傅问渔,这才说道:“别怕,有我在。”
傅问渔本来不怕,听了他这话反而担心起来,若是方景城真有足够的信心,他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他骑的是一头通体漆黑的神驹,此时正不安地踢着前蹄,不敢迈步,方景城站起来安抚着马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我们被困了。”
傅问渔往四处一望,明明该是人来人往的狩猎场此时安静得连只鸟儿也没有,好像这里是一片荒地,从来没有人经过,这种诡异的宁静让人莫名心慌。
“这是阵法。”傅问渔低声道。
“你倒见多识广,看来是要杀出去了。”方景城说着抽出腰间的佩刀在手里拈了拈,有些不满,他一向不喜欢京中这种制式的佩刀,徒有其貌,却毫不中用。
“是来杀你的,还是来杀我的?”傅问渔跟在他身后问道。
“借你,杀我们。”握住傅问渔手心,方景城难得地开了句玩笑:“不过正如你所说,恶**害千年,我们没那么容易死。”
傅问渔几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杜微微,是她带着自己往这里走的,难道又是她?
“不是杜微微,这阵法是刚才那支箭触发的,这是活阵不是死阵,阵随人动。”方景城好像看穿了傅问渔的想法一般,指着刚才差点要傅问渔命的那只箭,那箭就插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可是那棵树好像会动一般,时近时远。
“那是阵眼。”傅问渔平日里看过些闲书,一眼就看出这其中诡异。
她话音刚落,这方的天都变了颜色,明明是大白天却陡然阴沉下来,好像是有千斤重的乌云压在他们头顶上,闷得胸口都喘不上来气,一阵阵邪风呜呜地刮着,吹起满地积了不知多少年的落叶,夹着沙子四处翻飞,都要将人的眼睛迷了去。
方景城很是自然地把傅问渔拉在身边,握着钢刀严阵以待,神色肃穆,傅问渔松开他的手,不等他发问就说道:“如果真的有人要杀我们,我会成为王爷的负担,与其两个一起死,不如一个拼一把。”
这是实话,凭方景城一个人,他要杀出去并不难,可是傅问渔不会武功,只会成为拖累,与其让奸人得逞两人双双殒命于此,不如留一个活着出还能报仇。
“本王是这般言而无信的人?说好三年后取你性命,就不会让你现在死。”方景城被傅问渔的话激得发怒,她总是自以为是地做决定,他方景城行事几时要一个女人来替他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