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皇帝这番质问吓得清醒了不少,连忙说道:“皇上您在说什么?”
“朕在说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你还敢让故人问提前发作,你是想逼朕吗?”皇帝当然了解故人问的药性,看着皇后这副样子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冷笑了两声,“你便是病死了,朕再立一个皇后就是!”
“臣妾冤枉,臣妾实在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皇上!”皇后哭着辩解,但她这副病态实在算不得好看,又扯着嗓子嘶喊,更让爱美之心颇浓的皇帝心生厌恶。
“在宫中好好反省,阅儿,暂时也不必回京了!”皇上撂下一句话就走了,也不管在后面跟着爬了一段路程的皇后是无论沙哑着嗓子叫唤的。
她实在不明白到底哪里惹得皇帝发了这么大的火气,但却清醒地知道方景阅暂时只怕是回不了京了,她这故人问也有怪,发作得过快,好像有人在逼着她早些服下解药一般。
会揣测圣意的人不止有皇后,京中多的是能人异士懂得揣摩人心,方景城跟傅问渔都是个中好手,更不要提方景城跟皇帝可是有过那一段差点要兵戎相见的过往的。
他看着傅问渔与小开收拾花草,笑声说道:“你让小开给皇后吃了什么?”
傅问渔拍了拍手上的花泥,望着小开,小开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两天的时间是配不出故人问的解药的,我跟胡公子商量之下,只好让药效提前发作,皇后若是快要病死了自然会服下解药自救,这样那个方景阅也就失去了进京的理由。”
方景城了然一笑,点了点他额头:“你跟着你问渔姐姐,倒也学得这些滑头了。”
小开笑得眉眼一弯:“才不是,我只是想帮问渔姐姐分忧罢了。”
“先下去吧,我跟你问渔姐姐有话要说。”方景城看着小开日渐明媚的脸色,有些感概,自打遇上了傅问渔,就连小开都跟着转了性子。
傅问渔洗干净手坐在花圃里安置的石凳上,咬着一个果子笑看着方景城:“那药是要你的人才送得进宫的,你又何必要问?”
“我可不知道你送进去的是什么,不过你这么做倒帮了我一个大忙。”方景城坐在她旁边,咬了一口她递过来的果子,说起了宫中他的安排,那桂花丸子和莉露液自然都是他的安排,与傅问渔的药合力之下,便让皇后无路可走。
傅问渔听罢,抿嘴一笑:“皇后现在肯定后悔死了,故人问这东西固然好用,用得过多了,可不是好事。”
“自然,父皇原来因为故人问有些动摇,至少会念一念与皇后的旧事,让方景阅提前进京也不无可能,可是若将他逼得急了,只会适得其反。”方景城拿准了皇帝的心思才敢在宫中动手。
是人就有弱点,皇帝也有,一向精明的他遇到白秀秀的事情时,便会有短暂的失控,而方景城只要这失控的短暂时间就够了。
至此,皇后意图以故人问为饵让皇帝放方景阅回京的计划,算是彻彻底底的流产了,非但不成功,她自己也在皇帝那儿落了一身的骂名,实在是偷鸡不蚀把米。那位打包好了行囊只等着圣旨一到,就立刻回京的方景阅,恐怕也要气得吐血。
这两人并未提前商量,但所想的方向却是一致,所做的事情也大同小异,这等默契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杜畏对此最清楚不过,不管是方景城动的手脚还是傅问渔要送的药,都需得经过他的手去完成,所以当他拿到两份命令完全不一样,但效果完全相同的书信时,只是好笑地摇头:“这二人若不在一起,那才是天理不容。”
“杜先生你在笑什么?”花璇见杜畏一个人出神发笑忍不住问道。
“我在笑少主真是找了一位好王妃。”杜畏见到花璇眼神微有放软,大概人在看到自己所心爱的人时,眼神都是不一样的,哪怕万般掩饰,也掩饰不住。
“小姐当然会是位好王妃,不过杜先生,你先前说过府中和蛛网都有可能有内奸,查出眉目了吗?”花璇并不吃傅问渔的醋,少主眼中如今只容得下一位傅小姐,她实在不必再自扰,远着祝福便也很好,说不定就算现在肖颜开还在世,少主也再难把目光从傅问渔身上移过来了。
傅问渔,实在是一束太过耀眼的光芒,看上一眼,便再难忘记。
杜畏回头看了看偌大的城王府,负手而立,缓声说道:“内奸的事快查到了,府上的人已经清理干净,此事你不必惊扰傅小姐,毕竟这里是她以后的家,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把屋子打扫干净迎进新主人是应该的。”
花璇点点头,深以为然,傅问渔要操心的事足够多,多到乱如麻,比如今日那沈清让就进宫去送解药去了,既然这样,这些小事情他们这些人能处理的,就早些处理了的好。
但这想法有些不妙,后果在不久以后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