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太子!”卓家那长老傻了眼,怎么温琅会出现在这里?
温琅骨扇轻抬示意他起身,搭上傅问渔的肩膀,唉声叹气:“没听见傅小姐思念本宫了吗?本宫如此怜香惜玉之人,哪里舍得让傅小姐想得肝肠寸断不是?”
“不过……你们这迎接我的架势大了些啊,准备来铺条尸骨路不成?”温琅扇子点点,点着这一地尸体,心中微微有些发冷,傅问渔这女人的手段是越来越厉害了,弄死了这么多人居然眼都不眨一下。
“温太子说笑了,只是族内有些杂事,让温太子受惊了。”尤长老拱手赔笑,丰国的城王爷们得罪不起,祈国的温太子他们又哪里敢得罪?
温琅冷笑:“听说你们准备把傅小姐给炖了补身子?这事儿本宫可不能答应,毕竟傅小姐可是本宫将来要娶的太子妃。”
众人脸皮抽抽,末族啥时候说过要炖了傅问渔啦!温太子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啦!
“温太子说笑,我末族将异人奉若神明,岂敢行此无礼之事?”尤长老腰弯得更低,话说得更恭敬。
“那就好,这天都快亮了,本宫心疼我将来的太子妃,这就带她回去睡下了,你们也散了吧。”温琅说罢,就真个揽着傅问渔肩膀转身离去,步子走得好生闲适,脸上笑得好生快活,一副傅问渔真是他太子妃的满足样子。
走到无人看见的地方了,傅问渔弹了弹他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手,面色立转清寒,温琅还真当自己是个软弱的女人由着他调戏了不成,冷色一句:“你够了啊。”
温琅心底便是一声叹息,傅问渔啊傅问渔,哪怕她与方景城断了个清楚,也不愿意对别的男人多看一眼,当真是个冷血的人。
可他只是一个劲儿笑,围着傅问渔走了两圈,又笑又叹:“你当真是胆大包天,若今日我不能及时赶到,你这小命可就要交代在今日了。”
“我敢这么做,就是相信你一定会来,毕竟,我若是死在了末族,你跟高沙族的生意可就要黄了。”傅问渔说道。
“那倒不是,是你明明知道我若不来,你又死在了末族,想必京中城王爷非得一脚踩平了这个地方,我好不容易打通末族这条路,可就白费了,啧,傅问渔啊,一别数月,你这算计人心的本事也是越来越见长,可怕,实在可怕。”他话虽是这样说着,脸上却没有什么可怕的神色,相反极为欣赏佩服,他看中傅问渔的,便是她过人的手段和智慧。
两人这边说着闲话往回走,后面的方景城便沉默如石头。
“少主,我真不知道温琅为什么会突然到来。”毕苟觉得小命有些不保,她天天跟着傅问渔竟然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方景城摇摇头,说道:“此事不怪你,应该是那三个小圣女下山的时候顺带送出去的消息,那个王婶大概是被她买通了。”
果然一如她的风格,做任何事,都是有足够多的原因,绝不会为一件无用的事而费心思。
其实也怨不得王婶婶,傅问渔是让三个小圣女下山走出很远之后,才把一封信交给王婶婶,信中就说明了让她们去找温琅进族救人。傅问渔仔细看过流七月画的地图,温琅大部队若要进来必然只能走大道,王婶婶从大道下山自然能与温琅碰上头。
信上说明了时间晚了一切来不及,温琅这七窍玲珑心自然想得到傅问渔说的来不及是指哪些事来不及,他自然会立刻赶来。王婶婶倒是想把消息再回送给方景城,可是末族人手本就少,十万大山里更没有据点,她想送回来也送不了。
正如她所料,温琅收到信之后立刻加快行程,他知道傅问渔在京中跟方景城出了事,一个人跑掉下落不明,但怎么也没想到是来了末族,他心中一边焦急着想早些见到傅问渔,一边又担心傅问渔真把他的事都给搞砸了,两厢之下,全力赶路,紧赶慢赶的可算是在这紧要关头赶上了。
所以傅问渔是早就给自己想好了后路的,她只是在这后路展现出来之前,先让末族乱成一锅粥,死上一些人。
她向来是这般,算无遗漏。
方景城望着前面那两个人,温琅满脸快活手舞足蹈地说着话,逗得傅问渔不时发笑,他心里难受莫名却只能压住,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担心过多了,傅问渔怎么可能真的把她自己置于险境?
“少主……”毕苟轻声喊着。
“去吧,就算有温琅,你们在她身边也能保护她。”方景城摆摆手,自己一个人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