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打算颇是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有一个对他打算了若指掌的人,方景城近乎恐怖的战略目光注定了温琅的打算在未成雏形时,便要胎死腹中。
方景城的话让温琅神色微寒沉默了不少时间,十九玉骨扇在他掌中慢慢轻转:“少将军果然厉害。”
“与其说我厉害,不如说她手段了得,激得我们二人相斗,她便能全身而退,而我们明知是计,还不能抽身。”方景城苦笑着看向傅问渔。
傅问渔举起一杯茶在半空点了一点,无辜耸肩:“小女子只是求一条活路,对两国大事并无兴趣。”
你若只是想求一条活路,能把整个末族都弄得鸡飞狗跳吗?
真是妖孽。
“少将军你这是铁了心要在末族上的事跟本宫一较高下了?”温琅也是无奈,若非是祈国现在事儿真的有点大有点烦,他又何尝想在这里跟方景城这种变态人物过招了?
“不错。”方景城的答案也是简洁。
“想让本宫放弃末族也不是不可能,除非少将军答应本宫两个条件。”温琅认真的神色昭示着他的两个条件决不轻松简单。
“先说说看。”方景城抬手。
温琅却不看他,只望着傅问渔。
“我若保证末族的人不会对你如何,你能否答应我不帮这个人?”温琅的骨扇点了点方景城,“对付他一个我已经够头痛了,再加上你,我便半点胜算也没有。”
这倒是稀奇了,温琅难道还有什么法宝可以说得动末族的人?
方景城眉头一抬,同望着傅问渔。
傅问渔看着他们二发笑,细细品茶也不着急:“此事关键并不在我身上,你们不必这样看着我,我谁都不会帮。难道你们忘了,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吗?我要的仅仅是,我过得好,别的,我并不介意,就好比这末族死上几万人我也不放在眼里。”
“我有一个提议。”温琅骨扇一抚掌心,神色带几分恶作剧的模样。
“说说看。”
“不如,我跟少将军两个谁能把你救出去,你就跟谁走如何?”
“温琅你敢!”方景城拍案而起。
温琅转着骨扇笑意连连:“少将军这是没把握赢得了我了吗?这便是我的第一个条件,傅问渔,谁赢,谁得她。”
“她不是物件,更不是战利品!”方景城凤眼半眯,满是怒意。
温琅一愣,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原本他还以为方景城动气是因为自己又在打傅问渔的主意,没成想他气的是这个。
“反正第一个条件我抛出了,答不答应是你的事,第二个条件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说着又对傅问渔笑得一脸灿烂:“从了本宫比跟着他强。”
傅问渔只是面色平常没有什么别的情绪,淡淡说道:“我不会再把我的命交给任何人,那是很蠢的事情,两位慢聊。”
“等一等。”方景城叫住她。
傅问渔头也不回,只背影给他:“城王爷有事?”
“我想与你说一些事情。”
“好啊。”傅问渔转过身来看着他。
“如此,二人慢聊。”温琅可是知道,方景城这会儿要跟傅问渔说的事无关天下大事,说来说去不过是儿女情长小事,他在这里极不合时宜,待得久了说不定还得吃方景城巴掌拳脚,不划算不划算,还是走掉的好。
所以他摇着扇子大笑出门出,一边走一边吆喝着:“软软绵绵,给你们未来的太子妃娘娘备些好酒菜,等会儿本宫要与她一醉方休,聊聊人生风月几时方可拥入怀。”他声音极大,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闹得整个屋子里外的人都知晓。
若换以往,方景城必然气得要出手跟他打一架方才罢休,但在此刻,他并没有合适的身份去做这种事情,在傅问渔心目中,他的地位现在远不如温琅,甚至不如温琅身边的软软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