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渔倒了杯茶给他让他喝了消消火:“我若是你,就赶紧回营中待着,她现在已经搅得你军心不安,对末族充满仇恨,只需要再轻轻挑拔,你那些漂亮英俊的小兵们就要忍不住跟末族的人打起来。”
“我也知道,我就是来问你,肖颜开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为了帮少将军?”温琅想不明白,肖颜开这么可着劲儿拼着命地要把自己逼离末族,难不成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方景城?
傅问渔刚欲说话,就听到外面的人群骚动,本来已经习惯了这些人成天不休的叫喊声,听来听去都是那几句傅问渔本来都听腻了,但这一回不一样,那些叫喊声中夹杂着一些惨叫声,那是临死之人绝望震惊的尖叫。
“你看,她不是的。”傅问渔端着茶喝了一口,笑眯眯望着温琅。
温琅想也不想就抓起傅问渔的手臂,外面肯定是自家那些兵蛋子跟末族的人打起来了,这屋顶上是方景城的人,天知道等一下会发生什么,傅问渔在这里绝不安全,所以他拉着傅问渔:“跟我走!”
傅问渔扯住温琅的衣袖,偏头笑望着他:“你也说了这事儿她是学了我的法子,打着十八个弯儿的总也跟我有些关系,逃走算怎么回事?”
“你想做什么?”温琅心道不好,傅问渔越这样,越有事要发生。
果然见傅问渔起身,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挑眉笑了笑:“总不能让她一直追着打不是?”
“傅问渔……”温琅担心地唤了一声。
本来,傅问渔真的不想再理会这些事,他们要打打去,要闹闹去,要你死我活你死我活去,傅问渔愿意做一个什么都不管的人,混吃混喝等着时机离开就行了,那样的话也不会让小开为难,她不会有机会跟肖颜开正面相对,也就能让小开安心一些。
可是肖颜开这个人啊,真的是讨嫌得很,非要凑上来的找事,就不能为了她的弟弟,老实一些吗?非要把傅问渔逼得没有办法,不得不对她痛下杀手吗?
好像是料到了傅问渔会在今日站出来一般,沈清让今日也没有去酒楼找千洄教她奇奇怪怪的东西,而是把千洄接来了院中,傅问渔一打开门,便见到沈清让,花璇,毕苟都站在这里。
“傅小姐。”毕苟焦虑地看着她,已经通知少主很久了,怎么还不见他过来?
“没事的。”傅问渔浅浅一笑。
她望着围在她院子外面的那些末族的人,从一开始傅问渔就不喜欢这些人,也不喜欢他们对自己狂热的崇敬,傅问渔走到院子里,望着围了好几个圈的人头,有些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便四下望了望,望到了平日里喝茶的石桌,扶着石凳慢慢站上去,那动作算不得潇洒好看,甚至有些笨笨的感觉,她也全不在意,反正她做什么在这末族的人心目中都是神圣的。
站在石桌上,她再望这些族人,真是好大一群人啊。
“你们想让我去哪里住呢?”傅问渔笑着开口问他们,其实这些人围了那么久,不就是肖颜开想把自己逼去她想让自己去的地方吗?那不如来听听,是哪个好地方。
“长老楼!”其中有人大喊道。
后面的人跟着呼喝:“是的,长老楼最适合异人居住!”
傅问渔心中感叹,拾人牙慧果然是学不到精髓的,肖颜开的托不该这么早就暴露真正的地方,应该还胡说八道一些地方,再提出长老楼,这样才显得真实。
“异人乃高洁之人,岂可与凡夫俗子同居一屋?”有人高喊。
“不错,异人也当自重,不可与他人混居,尤其是男子!”有人附和。
后面的温琅握紧骨扇,沈清让拽紧拳头,这些人是在暗指自己吗?
“你们看啊这些人都是那个温太子的人,就是他们保护温太子玷污异人,打死他们!”好了,正戏上场了,人群中开始有暴动,那些本只是赶来要跟温太子说一说那死掉的五十个兄弟之仇要怎么报的漂亮兵蛋子,立马受到了攻击,人群里打得你死我活。
傅问渔站在高处看着,啧了一声,若是没有温琅的人在这里,她真想让末族的人就这么你打我我打你的统统打死啊,温琅怎么就看不住自己的人呢?
感概归感概,傅问渔低腰捡起桌上一只茶壶,在手里掂了掂份量,有些可惜又要摔个好茶壶,然后高高举起,重重摔落,“咣哐”一声,震住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