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来当然不会给她答案,萧凤来只是要发泄她滔天的恨意和怒火,便找上了此时她最痛恨的韩若若。
温琅对着这样一个女人都可以低三下四,百般容忍,却偏偏连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凭什么?她韩若若凭什么对温琅又打又骂,百般欺辱!她有什么资格对温琅不敬!
自己欺得他,自己辱得他,可是这韩若若,她算哪根葱,居然敢对温琅行唾面之事!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温琅他也能包容,也能为了利益与之相好,可他对自己呢,避之如蛇蝎!
那就让她去死好了,这种垃圾,活在世上本就是让人看着生厌的玩意儿。
萧凤来有些分不清,她厌恶这韩若若,到底是因为温琅对她的千分容忍,却对自己万般冷漠,还是因为韩若若不知死活,对温琅处处刁难羞辱,又或者两个原因都有,她只是想杀人,想杀了天底下所有人,只留下她与温琅两个,到那时候,或许他就愿意看看自己了吧?
所以她带着一身韩若若的血,一袭火红的衣裙,一双滴血的手,来到了温琅的府上。
温琅喝多了酒,便醉得睡倒在院中花树下,银色的月光照在他俊朗贵气的脸庞上,修长的四肢半掩在落花中,满头青丝洒了一地,浸过酒水的嘴唇红润清亮,这样好看的温琅,萧凤来怎么舍得让别人?
萧凤来轻轻靠在他胸口,闭上眼睛想与他睡在一起,一袭红衣与紫衣纠缠,她嘴角还有些满足而甜美的微笑。
胸口来了一人,温琅下意识去抚过胸口之人的长发,醉梦里看到了傅问渔又娇又蛮的样子,轻声呢喃:“傅问渔。”
萧凤来那双微合的美目便霍然睁开,咬得牙根作响。
温琅抚过那头长发的时候,手上沾了血,浓稠黏腻,便醒了过来,一睁开醉眼就看到胸前火红的衣衫,猛地惊醒一把推开萧凤来:“你来做什么!”
萧凤来被她推得远离了好几步远,懒懒着身子像条诱人的美人蛇,玲珑有致,凹凸曼妙,支着额头靠着地面,笑得温柔,虽然她脸上全是血迹,但她的笑容依然温柔:“我来陪你睡觉啊,我把韩若若杀了,你开不开心?”
“请母后自尊,半夜出宫,不合宫规!”温琅站起身来,拍落身上沾的落花,也拍掉萧凤来的气味,神色冷硬。
萧凤来恨毒了“母后”“儿臣”这两个词,恨得要找出最初叫这两个词的人的坟墓鞭尸三日才好,她猛然起身,惊飞了满地的花,逼近温琅:“我说过,我再听见你叫我一声母后,我就杀了傅问渔!”
“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是父皇的妻子,是中宫之主,儿臣不叫你母后,叫什么?姨娘吗?后娘?”温琅冷嗤一声,他便知道,有今日白天里的事,萧凤来必是要气得昏头发疯的,只是没想到疯到自己这里来了。
“你为什么连韩若若都可以忍,却不肯跟我好好说句话?我都替你把他杀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萧凤来压着火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不要太过尖锐,虽然她已经要被温琅这副轻慢不屑的态度气得要发疯。
温琅却觉得好笑,跟这女人果真是没有道理好讲的,冷冷道:“若不是母后将她指婚给儿臣,儿臣又哪里会对她百般温柔?”
“我不过是想让你来求我!温琅,我就是要看到你来求我!你为什么不来,只要你求我一声我就可以把这门婚事解除,你竟然不来求我!为什么?”萧凤来终于不再压着怒火,大声质问,不过这问的问题未免太过可笑荒唐。
她指望着温琅去求她,去服软,如今温琅自己把她的诡计破了,她便越发的愤恨发怒,这等变态的心理,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温琅不想再与她多说一句话,只是说道:“夜深了,儿臣就不请母后久留。”说完便转身,要去歇息,懒得看这疯女人。
萧凤来呵呵笑起来,绕到温琅前面拦下他去路,背抵在他房门上,手指轻轻划过温琅的脸庞,看他因为不悦而皱起的眉头莫名觉得快活,能刁难温琅的事,她都觉得快活,就跟将韩若若指给他看他气得要骂人的时候一般。
他会生气,至少证明对自己还是有一些感情的,哪怕这感情是厌恶与反感,但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不是?
她轻言软语,声音里满是魅惑:“好皇儿,既然你如此孝顺母后,不如母后也帮你解一解****之苦,好不好?”
她神色妖娆,脸上身上还全是血,越发诡异,温琅看着有些反感,便不多看,越过她肩膀就要推门进屋。
“今日城中有烟火会,听说你心爱的傅问渔也去看了,你是这般的喜欢她,喜欢到骨子里,喜欢到连看都不看母后一眼,让母后想着好生厌烦,你也知道,你母后我这个人,一旦看什么东西不顺眼,总是想除掉的。”
“你敢!”
温琅的厉喝声晚了一步,萧凤来她话说完便已足尖轻点快速离去,只留下一道艳红的背影。
温琅什么也不想,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