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如了傅问渔他们的意,想想,真是不甘心得很啊。
可是,活着远比称心如意要重要得多不是吗?
方景梵在听她说话的时候,接到下人递过来的密信,信中写着,皇帝让他娶温琳,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明明他的奏折里写的是方景城将入赘公主府,成为祈国驸马被困于此,他则是要带回傅问渔,娶了她做自己的太子妃,为什么父皇给的皇命是这样?
“你不必说了,父皇有令,我会娶你,成为太子妃。”方景梵有些万念俱灰,所以说话也毫无力气,只是问着空气一般:“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会这样?”
长贤公主一整天都绷住了神色,没有露出任何难看的脸色来,可是她听到方景梵这句话的时候,所有的恨意都铺满了她的脸颊,将温柔娴雅的面具撕扯得粉碎,露出了丑陋狰狞。
她如同一个小丑一般在这里求了方景梵整整一天,整整一天她在万般花样的推销自己,贱卖自己,用尽一切方法要让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娶自己,傅问渔却早就做了安排,自己所有的这一切努力都像是一个笑话,荒诞无比的大戏,用尽一切手段,原只是在她戏弄之中!
她的恨,直灌脑顶!
你看傅问渔她惩罚起人有多狠,不伤皮肉,勾起痛苦,让其自伤。
而公主殿下她还不知道,栾二千之所以好心去告诉她那两件事,不过是傅问渔纯纯粹粹地羞辱她而已,就算她不来找方景梵,又算得了什么呢?她总是要嫁给方景梵的,她知道这个事实,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大雪盖住了整个睿陵城,长贤公主终于从方景梵的房中走出来,慢慢走回太子府,她的命保住了,就像是傅问渔施舍给她的一般,她满怀不甘却不得不屈辱着接下。
而在太子府,温琅坐在以往傅问渔和方景城住的小院里,看着亭外的落雪纷纷,久久出神。
“太子殿下。”两千漂亮兵蛋子精锐的头领毛毛小将,他这些天终于知道了太子殿下他并不是一个男女通吃的人,他有一个极爱极爱的女人,整个睿陵城私下里都在传着,太子殿下爱着那位丰国少将军的夫人,毛毛觉得这有些荒谬和难以理解,以前以为软软绵绵唤那女人“未来的太子妃娘娘”只是开玩笑,没成想,太子殿下向来闲淡的人,居然如此认真。
“事情如何?”温琅倒了一杯酒给他,也不抬头看他,只是望着大雪不收眼神。
毛毛回话道:“所有从睿陵城中前往池陵传信的人都死了,池陵难有支援,不过……”
“不过什么?”
“丰国少将军也派了人出去,而且我们追踪之下,听其说法,应该是往商洛传信,有关退兵之事。”毛毛觉得奇怪,这位丰国的少将军到底在打什么名堂?
温琅听罢一笑,蛛网的人哪里有大舌头,怎么会让自己手下的兵蛋子打听去这种机密的事,不过是方景城在给自己传信,他应约退兵了而已。
早该料到他不会想打仗的,若是打了起来,便是暴露了他在商洛瞒着方伯言皇帝藏着的那些兵,皇帝哪里忍得了他暗藏私兵?
等到朝庭发难的时候,祈国便有了空子可以钻进丰国,他的朋友流七月和毕苟便会有危险,他是个薄情人,却对朋友甚是看重,怎么让他们陷入危险中?所以颜显贞也不过是带了五万轻骑过天堑之渊,在池陵城下方耀武扬威一番罢了,五万轻骑,皇帝还是可以接受的。
真是一个事无巨细都想得丝毫不差的少将军。
“太子殿下,属下有个事不知该不该说。”毛毛拧着浓眉。
“说。”
“工部大司空韩大人已经得了死信了,现在萧皇后正在寻人填补空缺,工部主管祈国所有重要工事,属下觉得,殿下应该抓住机会。”毛毛是一位忠心的好统领,他并不知道他的太子殿下那些伤心的事,只是诚实地说着眼下紧要的情况。
“你有何建议?”
“兵部栾二千栾大人虽说无耻了些,但却是个可靠之人,而且萧皇后对他也无敌意,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我在兵部的空缺由谁来填?”
“栾大人手下应有信得过之人,可以提拔上去,这样工部和兵部殿下手里就都有人了。”
“你如何?”
“我?”毛毛一抬头,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属下并不擅朝政之事,怕是难当重任。”
温琅露出了往日里很常见,但现在很罕见的坏笑,嘴角微微一挑,便是要坏得让小姑娘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他这般笑着让毛毛红了脸,他说道:“你只要看好你兵部管的兵,不去组团刷红楼就好。”
毛毛的脸越红,抬手道:“殿下还是慎重考虑,兵部是要职。”
“就你了,我也懒得想了。”温琅挥手让他下去,自己坐在窗下继续喝着酒,这青梅酒有什么好喝的,酸不酸甜不甜的,一点酒劲都没有,哪里有烈儿娘来得爽快?真是搞不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