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分寸,郭芒。”方景城唤了一声,“你去与三位将军将军队整合一番,这几个月好好练兵,不要离开驻兵军营,有事,我自会再叫你们。”
“是,少将军,可是少将军,海上那批人怎么办?”郭芒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的兵。
“不必担心,时机到了,你会回去接回你的兵的。”方景城说道。
方景城很清楚,运粮的大船最多还有三个来回,也就是说破天去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三个月之后傅问渔会遭遇什么,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就算是跟在傅问渔身边的花璇也不如方景城清楚,所以他时间很紧,很紧,紧到他要提前动手。
谁叫他,有这样一个胆大包天,不惜生命的夫人?
这位不惜生命的夫人在玩命的路上越走越远,远到花璇都越来越不明白她做的许多事有何意义,但是好在她话不多问,傅问渔叫她去做的事情,她便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地做好,毕竟这位白发小姐身体已是如此脆弱,实在不想再让她有过多的担忧。
比如花璇又看不懂今日这桩事了。
先前贾瞒的银子全交给了傅问渔,傅问渔又交给了流七月打理,流七月把大部分的生意都搬回了丰国,可是还未搬完,便遇上了流七月遭人陷害私运兵器的事情,转移生意的进度也只能搁置,一搁置便是到今日。
贾瞒还有约摸三成的生意在祈国,纵使只有三成,也足以令祈国不少商人侧目的。
傅问渔让花璇做的事情也简单,方景城给傅问渔送来了不少人手,这些人手在这个时候帮上了傅问渔大忙,贾瞒的生意需要套现,她便需要有人来替她做这件事情,而且还必须是生面孔,不易让人察觉,不使人起疑。
方景城的时间很紧,傅问渔的时间也未必见得轻松,至少在要下一次粮食运来之前,准备下足够多的银票,足够多祈国的银票来,好买下祈国商人准备下的铜板和含铜的一切东西。
那三成生意听着虽少,但真个换成银票却是巨额,还要找到能买得起买得下这样大量生意的商人,更是不易。
于是一切都变得紧张起来,就连傅问渔也要时常半夜不睡,整理着这些事情。
“小姐,今日贾瞒的一些庄子出售掉了,银票不少,我给你放着了。”花璇揣着一堆银票进来,对仍在奋笔疾书的傅问渔说道。
“嗯,放进那个匣子里,放得整齐些,用个东西压住。”傅问渔点点头。
花璇放好,又给她倒了杯茶:“好晚了,你快睡吧。”
“不急,我再把这里的东西看完。花璇你说,祈国大概还有多少铜币?”傅问渔皱眉。
“这哪儿能说得准啊,没有了他们再铸就是了,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呀?”花璇挨着她坐下,看着她写密密麻麻地纸张。
“想做的很多,不过,看上去没有那般容易。这样,你明天找人在商人中放些风声,就说下次流七月的船来时,如果数目足够大,可以调整六百文换一两银。”傅问渔放下手中的笔对花璇叮嘱一声。
“六百文铜钱换一两银?他们不疯了才怪!”花璇惊呼一声,一两银一千铜子儿,这会儿直接降了四百文,几乎打了个对折,以祈国商人的贪心,怕是要想尽办法地硬抢都要抢些铜钱来了。
傅问渔伸了个懒腰,搭着花璇的肩头,笑声道:“疯了才好,疯了我才好做事。”
“你呀,你天天这么累着,我怕你连六月都撑不过去,还熬一年,我看你怎么熬得住。”花璇埋怨一声。
“熬得住的,我熬不住,沈清让可怎么办?对了,你去看沈清让了吗?”
“去看过了,他还是老样子,你要是能好好的,他也就能好好的。”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啰嗦,当心以后杜畏不要你了。”
“你就知道胡说……”
“哟,还脸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