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其实她不知道,她所做这一切,只是无用功罢了。”
“什么?”
“以后王爷你会明白的,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将此阵破了,如何让她恢复。她用错了方法,对己身伤害极大,不似普通人那般靠医药滋补养得回来的,除非,她能正确的使用异人本源。”
沈清让双手捏着诀,额间的朱砂痣已经是颗颗都开始涌动着血丝,妖异得魅人。
方景城看着他这样不说话,只静静听他讲完,因为他知道,他能做到只是到这里,剩下的,全看沈清让和傅问渔了。
沈清让说了很多,方景城全都记下,有的时候他会露出古怪的微笑,插一两句话,沈清让见了听了也觉得惊讶,毕竟那些事,他比方景城更不能理解,不过方景城好歹听到了一些可救傅问渔的方法,他几近绝望的心情这才稍见轻松。
“破阵之时,我担心水南天会来。”方景城说道。
“的确有可能,这地方倾注了他太多心血,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沈清让也看了看这四周若隐若现的阵符图,还有在自己座下这尊棺椁,这阵法,夺天地之妙。
“当年我与你,还有温琅合三人之力都不是他的对手,此次怕是也难。”
“非也。”
方景城一抬头:“什么?”
“他的确不死不灭不伤不毁不知疼痛,便他并非没有弱点,只是,这个弱点不是我们能打开的罢了。”沈清让笑道,“他学异人,以永死,换永生,有如活死人,但是他与其他活死人的区别在于,他还有自己的思维与想法,就说明他必须在某个地方存放他的永死,而这世间我唯一知道可以存放永死灵魂的地方,只有一个。”
“异人神墓。”方景城接话道。
“看来傅问渔跟你说过,对,异人神墓。但是傅问渔不知道如何真正使用异人神墓的力量,这便是水南天说那句身为异人,却连异人之力却不知如何用的来源,本来异人历第三次生死劫之后,应该是无师自通这一能力的,但她却一直未明白,我想是水南天做了手脚。很可惜,我也不知道如何教他。”
沈清让叹了一声,异人是这世上最古怪的存在,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与传说性,大国师也有看不懂的地方。
“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学会使用这力量要多久,你……”方景城皱眉,沈清让在这里已经快一年了,再这么守下去,是个人都不忍心。
所以他才要拦一拦傅问渔,按傅问渔的想法,怕是恨不得立刻放沈清让出来才好,只是,这事儿依旧没有那么容易,于是不想她太早知道,又会担心。
沈清让对他道:“你放心吧,如果我不料错,她很快就能从错误的方法里走上正轨了,不会太久的,而且现在这阵法几乎对我无用了,毕竟两股力量同时消失,最多是把我困在这里多一些日子,不会再对我有什么伤害了。”
“那就是之前对你有伤害了?”
“坐这么久还要这么费心费力,自然是伤脑子的,我可是一年没睡过了,不说别的,这屁股总是坐疼了的吧?换你来试试?”沈清让开玩笑道。
方景城让他的话说得一笑,又问:“你怎么知道她很快就能找到方法?”
“我是大国师啊,城王爷,这点东西我还是算得出来的。”
“那你算算温琅呗,他这会儿在牧陵城养着伤呢。”三言两语话调轻松起来,方景城也没有那般沉重了。
沈清让他还真的掐掐诀,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异色,被方景城捕捉住,连忙问道:“他出事了?”
“没有,王爷放心,只是温琅与你们还有些故事未完。”沈清让放下手,笑望着方景城,天机不可泄露,说不得啊。
后来方景城又陪他说了会儿话,方景城说他天天坐着会不会等以后下地了连路都不会走,沈清让瞪他少来诅咒自己,等他下地他非得绕着这破皇陵跑上三圈来发泄一下。
又说起千洄在外面等了一年了,沈清让便是块石头也该要让她捂热了,就连温琅对萧凤来没了恨,沈清让怎么就不能动个心?
沈清让便笑:“你别得便了宜还卖乖,本国师一生清正守直,万万干不出对自己徒弟下手这等事,最多对傅问渔这个异人下手。”
若不是他还在阵中困着,方景城定是要冲进去跟他打一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