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去那个异人神墓逛……逛了一圈。”说来可怜,傅问渔好说是把整个祈国都拖垮了的奇女子,好说是震慑朝堂怒斥朝臣不带歇的女豪杰,偏生一到方景城跟前,那些牛气哄哄的本事全不见了,怯生生的小媳妇儿样。
“我说过什么?”方景城又不舍打她,更不舍得骂她,可是又恼火于她死活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龟息丸是什么东西?吃了的确死不了人,可是那近五个时辰的假死状态也对身体伤害极大,傅问渔她现在这副身子还经得起这么糟蹋折腾吗?
她能不能就让自己省点心!
傅问渔给了毕苟一个眼神让她们赶紧下去,别杵在这儿,等下方景城不能冲自己发脾气,那就要找他们的麻烦了。
等得毕苟一溜烟跑远了,傅问渔这才伸出手臂圈在方景城脖子,讨好一般哄他:“这不没事嘛,好了好了我错了。”
“傅问渔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你不敢的。”
“你!”方景城让她气得青筋直跳。
傅问渔一把抱住他,连声道:“好好好你敢你敢,可是我真的把阵法破了,不信咱们去看看沈清让嘛。”
“看什么看!给我好好躺着,龟息丸服下后至少要缓上三天才能缓过劲儿来!”她软绵绵地扒在自己身上,方景城很想拿出些威势来,好让她长记性别一天到晚作贱她自己身子,可是话到嘴边立马跑个调儿拐个弯,怎么都硬气不起来。
“那等把沈清让接回来再缓也不迟啊,人都在下面待一年了,你能不能行行好,至少看在千洄的面子上……别计较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嘛。”
傅问渔抱着方景城又是啃又是挠,求情求了大半天,这才熄了方景城的怒火,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把他推上马车,如果自己在异人神墓里找到的方法是正确的,那沈清让今天就可以破阵而出了。
这大概是自祈国以最少伤亡归顺丰国之后,最让傅问渔激动的一件事情,所以她在马车里不管方景城怎么威逼利诱都睡不着,靠在他胸口翻来覆去,催了一次又一次,让花璇驾马车再快些。
最后让方景城死死按在身下才算消停。
“你今天不是去跟郭芒执寒他们去讨论丰国的事情了嘛,怎么……跑回来了。”这一路去到皇陵要些时辰,傅问渔急也急不来,又被方景城按着动不了,干脆找些其他的话题来打发时间,也免得自己一直心焦。
方景城白了她一眼:“我不回来你还不准备从配过来了是吧?”
“没有,只是……可能会留得时间再稍微长一点点。”傅问渔眯着眼睛看他,诚实地说道。
方景城一副看叛徒一般的眼神看了她好久,然后才说道:“本来是该明日回来,但是我心里记挂你,就把事情全都安排下去了,幸好我回来了。”
“丰国那边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嘛,别瞒着我。”傅问渔很清楚,方景城能这么顺利地聚齐大兵来到祈国,绝非易事,那他在这程中肯定是做了不少急进之事的。他作为丰国皇帝方伯言眼中钉肉中刺,也肯定与朝庭发生过什么冲突,其中,以顶撞方伯言为最重。
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瞒不过傅问渔。
现在他每天在祈国,本该安心将祈国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再去想其他,但却在操心安排丰国的事,也就是意味着丰国那边定有不凡之事发生,他不得不替他手下这帮人做决策,这决策,或许是商洛颜显贞都做不了的。
方景城圈着傅问渔,火气发了半天也消得差不多了,便只是随口一一般说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他想杀我,却发现杀不了我,所以这会儿急了而已。”
“你在丰国留了后手的吧?”傅问渔抬着脸看他,暗恼他这人长这么高做什么,躺在这儿自己脑袋都够不着他脖子,“那么,商洛应该是他首先要摧毁的地方,毕竟那是你的根本,颜显贞压力怕是很大。”
“我早已与颜显贞说好,他不会有二心,只是,他毕竟不是带兵打仗的将领,我将穆云留给他用,也只能挡得住皇帝一时,还是要尽快赶回去,否则,我怕他是要准备将我所有的人赶尽杀绝了。”方景城身上又流露出那种太过强烈的戾气。
傅问渔拉了拉他胸前的衣襟,让他低头看着自己:“其实皇帝,是不是想杀我?”
方景城一只手便托住她小小的脸,轻轻捏了捏,一身戾气尽数散去,笑道:“关你什么事,不准多想。”
傅问渔笑开,脸颊贴着他胸口,不再多说什么,但是眼中有些微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