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陛下决定强攻,争取在三天之内扫除叛军残留势力。”伦丁-里根如实汇报,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没等国王表态,又继续说道:“陛下,我觉得...以叛军目前的处境,已经毫无退路可言,他们...他们没有勇气死战到底,所以...并不一定要通过武力来解决这一事件。”
“你是说处理主要领导者,对其余人不予追究?”培迪依旧是如一滩死水的表情。
“叛军中大多数不过是被蛊惑,而且贵族中大多数人对王国新的法律根本不了解,现在我们的胜利的一方,您不是说过吗,胜利者应该豁达...”
“这场**没有胜利者,我才是最大的失败者。”培迪忍住没有去碰雪茄,他合上伦丁-里根递交上来的文件,然后扔进燃烧的篝火里,“你难道没有看过送来的情报吗?他们拿着武器冲击城堡的大门...”他盯着叔叔的双眼,“如果有一群强盗拿着武器在你的家门口挥舞,你会坐下来和他们谈判吗?”
“我给过这些人无数次机会,但他们从没不曾把握,他们把我的仁慈当成软弱,把我的宽恕当成理所应当,所以...这一次只有残暴和杀戮!”培迪指着叔叔说道:“回复王后,就说...我不要任何性质的谈判,对于强盗而言没有仁慈可讲。”
伦丁-里根听着国王不容拒绝的态度暗自无奈的叹息一声,但他并没有觉得国王太过无情,因为他很清楚国王之前对贵族的宽恕,不过就如同刚才国王说得那样,许多贵族并没有把这当成宽恕。
“陛下,博文莱特爵士传来消息,亚摩斯爵士遭遇刺客刺杀身亡,参谋长塞西尔重伤,第六重装步兵集团军需要新的领导者。”伦丁-里根汇报这则消息的时候充满公式化。
培迪-里根也并没有显得很吃惊,他平淡的点了点头,“尽快把这件事情通报给马恩子爵...希望这一次他能派遣一名让人满意的指挥官。”
“是!”伦丁-里根语气更为平淡,他从来都对地方贵族不感冒。
“对面的要塞今天有什么反应?”培迪终究是没忍住,拿起雪茄点火。
“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平静。”
“进攻计划准备得怎么样?”
“一切如常,可以在接下来的两天内完成。”
“很好,这才是重点...”培迪说着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块雕刻有奇怪花纹的木牌,“进攻之前,你可以试着联系对面的穆韦特-菲勒,我就不再参与进去...我只看结果。”
伦丁-里根闻言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他很不想接下眼前这个看似很精美的木牌,但他无法拒绝国王的意志,“我会竭尽全力...但陛下,您真的打算放过穆韦特-菲勒?”
“他对我还有其他用处...”培迪想了想解释道:“我们需要了解死亡魔法,而穆韦特-菲勒的记忆可以帮助我们了解这些,王国宫廷法师团和法师塔准备在艾鲁克堡组建一个联合实验室,以研习魔法新的知识。”
‘比如死亡魔****丁-里根在心里加了一句。
“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精灵的历史也不一定是正确的。”培迪看着被遗弃在火堆旁边的鹿骨头,“我与精灵王国‘第一将军’联系过,他告诉我‘混乱之序’本不应该存在,但却出现了。”
...
漆黑的天边又一次的浮现出朝霞,初春又一个漫漫长夜结束,克鲁城虽然在昨天流言的传播下出现短暂的混乱,但当城门的吊桥按时落下之时,依旧有无数的商人和旅客涌入城市。
城市外十字路口左边平原的一处不大不小的农场别墅内,泽罗丁-马恩如同他在科温德堡一样,准时在早霞升起的时候起床,在扈从的陪伴下沿着一条田间小路散步。
早上八点,当天色彻底大亮,田间弥漫的浓雾渐渐散开的时候,一骑快马从农场大门快速向别墅奔驰。
十分钟之后,泽罗丁-马恩接到来自科温德堡的一份重要情报。
看完情报这位年近七十的老领主沉思两个小时后,对身边的亲信低语道:“这一次又是陛下获得了胜利,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克鲁城内城,
第七街区街口军部设定的临时指挥部,军务大臣茜拉-马恩接到来自卡瓦尔堡王后的确切的命令:即刻对第七街区发动强攻,不惜任何代价在最短的时间里扫灭一切叛军。
一个小时后,在一阵阵连绵的号角声中,守备兵团三个大队,以及昨天晚上集结的两千地精**兵,在宫廷魔法师大队魔法和无数重弩的掩护下,对第七街区发动强攻。
战斗持续十二个小时后,第七街区内部突然杀出另外一股武装力量攻击叛军侧翼,让胶着的战斗立刻急转直下。
第二天下午三点,叛军留下一片废墟退守第七街区内一座防御坚固的庄园。
三点半,就在茜拉-马恩准备下达总攻的前一刻,庄园内走出一队手持白旗的叛军,在这队叛军的最前列,显然就是之前叛军的领袖伟兹-伯斯特。
不过,此时此刻的伟兹-伯斯特早已没有昨天的意气风发,他是绑缚着被两名叛军强行推着向前走。
“啊...呀...”伟兹-伯斯特张开嘴想要咒骂,但他发出的声音就如同婴儿的梦呓,他摆动着被绑缚的身子,头发擦抹的香油沾满了泥土,身上靓丽的皮甲已经不知去向,单薄的内杉让他在冷风中不住的发抖。
“我们也许可以谈一谈,马恩爵士。”躲在伟兹-伯斯特身后的中年人高喊,“我叫泰伦斯,前城堡骑士团成员,过去两天里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我们都是被伟兹-伯斯特欺骗,现在...”
“闭嘴!”茜拉-马恩冰冷的声音透过魔法传声器传达至附近区域每一个角落,“你看看你的周围,无数的士兵为你们发动的叛乱而牺牲,这片地区因为你们的私欲化成火海,无数美好的家庭因为你们而破碎,你们的罪行简直可不倾述。”
“这是误会...”
“嗖!”箭矢划破虚空准确无误的射中挣扎中的伟兹-伯斯特。
伟兹-伯斯特痛苦的弯下腰,嘴里梦呓般的叫声更疯狂,挣扎的身体在其身后泰伦斯等震惊的目光中缓缓的倒下。
茜拉-马恩压下身边休妮骑士的弓箭,“现在,你们回去,像一个真正战士一样迎接我们的进攻,至少你们还可以像个战士一样倒下,否则只会在无数人唾弃的目光中被绞死!”
泰伦斯听到茜拉-马恩的话,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恢复了平静,他没有理会向身后庄园高墙内逃离的同伴,很是庄重的对茜拉-马恩行了一个骑士礼。
“你应该现在就射杀他。”汉妮娜望着泰伦斯的背影皱着眉。
“王后陛下已经把指挥权交给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你现在的职责是记录叛军的罪行。”茜拉-马恩没有解释,而是用冰冷的语言像驳斥下属般驳斥着汉妮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