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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大胖子和胡不归的计算公式中,郑海东的刑期却很难算得上是“熬出头”了。
过去的几天里,胡大胖子和胡不归只要不上班,就会埋头在郑海东的档案里。按照胡大胖子“往最坏处着想、向最好处努力”的指导思想,他们计算出的最差结果是郑海东居然还有十七年的余刑。即便是以最好的情况来判断,他也必须等到后年三月份才能出狱。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最主要的愿意还是郑海东坐牢这些年来的斑斑劣迹,特别是那一次震惊江南省的越狱案件,实在是贡献不小。
看到这样的结果,胡大胖子和胡不归一筹莫展。
自从若晴出现以后,郑海东几乎就成为瘟神一样的存在,凡是与他相识哪怕只是有过接触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霉,他本人更是几次遭逢杀身之祸。这些都还是以郑海东无期徒刑为前提的,现在这个状态,郑海东出不去也就算了,存在这种可能却又短期内不能实现,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玩笑——胡大胖子和胡不归几乎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郑海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着走出海州监狱。
“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胡不归不甘心地问道。
“你看看、你看看,规定里明明白白地写着‘狱内再犯罪的,不计入本次减刑范围内’。如果只按盗窃罪算,郑海东这一次肯定能立马出去。可是他这狱内再犯罪的次数这么多,居然还发生过越狱和袭警,打架斗殴那简直罄竹难书,这老小子又是抱定了牢底坐穿的决心,从来不为这事儿申诉,光黑锅都能背死丫的!”胡大胖子岔岔然道。
胡大胖子所说的这些,胡不归自己的心里也都清楚。这些天来,类似的讨论在他们之间已经进行过很多次,但胡不归始终都觉得心有不甘:“从因果关系判断,如果追本溯源,这一切的起源都在于郑海东当初被重判。如果他是被冤枉或者是被判个十年八年的,也不至于这么破罐子破摔的。”
“话是这么个话,理不是这么个理。规定里又没有这一条,再说了,谁愿意去跟你讨论因果关系啊。再说了,这一次只是减刑,可不是平反冤假错案,你自己就是狱警,可别搞不清原则性问题。”
胡大胖子的提醒并非毫无道理,排查工作尽管刚刚进入试水阶段,一股暗流已经开始涌动,很多犯人都将这一次排查减刑工作误当成了“平反”,不但没有感恩之心,反而四处鸣冤叫屈,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看胡不归没有答话,胡大胖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事讲风格,大事讲原则,你可得把清楚了,最近监狱没少开会,每次都在强调这个问题,郑海东的事情再重要,毕竟也是别人的事,你别救不了别人,反把自己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