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纪允连摇了摇头,“但有听说过。”
“哎!”掌柜的重重叹了口气,“按理来说,全仓岚郡的百姓都应该记得他的好才对,只是可惜了。”
“这又是为何?”
“听贵客的口音像是韶京来的?”
“对。”
因为替胡秀才鸣不平,掌柜的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起来。
“贵客有所不知,仓岚郡这个码头就是胡秀才出的主意才得以建成。原先这附近只有云山郡一个码头,因为有客流,那里要比咱们这里富庶很多。就连普通百姓也能少交很多的赋税受益良多。咱们这里的百姓虽然眼馋,可是苦于没有办法。是胡秀才来这里反复查看后说,如果能在这里建一个更大的码头,将船上的乘客引到这里上岸,再在这里多盖一些铺子,那么咱们这里也能过上好日子。”
“后来呢?”纪允连问。
“一开始没有人听他的啊!那时他只是个穷酸秀才,靠教书赚几个生活费。还是后来他做了祁知州的幕僚,说动了祁知州,祁知州又向韩知府建议,最终才在咱们这里建码头。但最后所有的好名声都被韩知府和祁知州他们赚去了,根本就没有人记得胡秀才的好。”
“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没有官府出钱、出力、出人,这里也建不成。”
“是有官府原因在里面。但出钱、出力、出人仍旧是靠胡秀才想的办法。”
“哦?”纪允连一挑眉,“他想出了什么办法?”
“找人筹钱,并许诺这里建成后,投钱的人可以优先买地皮盖铺子。这才有人陆陆续续投钱。”说到这里,掌柜的笑了笑,“小的运气好,听了胡秀才的话,拿出一部分家当投了些,最后才能买下这里开了这家客栈。”
“确实是好主意。”纪允连对此很是认同,“这样官府不用出一文钱就建成了码头,而投钱的商户最后也能得到好处,两全其美。”
“就是到最后胡秀才一点好处也没得到。”掌柜的仍旧替胡秀才感到惋惜。
“听掌柜的这话是和胡秀才很熟了?”
“是啊!”掌柜的说道,“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又解释道,“记得刚认识他那会儿,小的只开了家小酒馆,胡秀才总到酒馆来喝酒,一来二去便认识了。过后也是因为他给小的出了不少主意,小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大,越做越好。”
“按理来说,以胡秀才的大才不管是祁知州还是韩知府都应该极为重用才是啊!怎么掌柜的却总是替他鸣不平呢?”
“重用?”掌柜的嗤笑,“没卸磨杀驴就不错了。”随后又气愤道,“您只要出去打听就知道了,那么小的索性也不瞒贵客。”
“哦?”纪允连饶有兴趣问,“还有别的事?”
“是啊!”掌柜的说,“现在外面都在议论胡秀才的娘子是青楼出身,祁知州说要辞退胡秀才。”
“那事实上呢?”
“事实上胡秀才现在的娘子不是他发妻,只能算是继妻。至于出身,这个小的还真不得而知。”
“那又是怎么传扬出去的?”
“这个小的爷不知道,但总觉得是有人故意抹黑胡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