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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宋曼妮一口否决,因为过于紧张,她的嗓音超出了本身的分贝,寂静的走廊尽是她愤怒的回声,“妈不要误解我们了,我对韩少的感情早在七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准确的说,我对他的感情永远终止在七年前。”
她的双眸映着灯光的昏黄,充盈着对未来的迷茫,就像这黑夜里再怎样明亮的路灯也驱散不开四周的浓雾,爱与不爱,她不敢更无法决定,从窗外吹起一阵微风,却不经意的将宋曼妮挂在眼角上的珍珠拂落在地,她的忧伤和失落,随着微风的卷起,有了更难以解忧的思绪。
文洁若一脸无奈的苦笑,伸出饱经沧桑的双手轻轻搂着女儿的肩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女儿近距离的接触了,不管女儿的工作是什么,不管她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这,宋曼妮都是她的女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的宝贝,更是她的一切。
“曼妮,对不起。”文洁若伏在宋曼妮的耳边真诚道歉,“妈之前曾极力反对你在酒吧做舞女的工作,如果说了什么让你心里难受了,妈妈跟你道歉。”呃!宋曼妮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尽管她已经二十四了,但在文洁若的眼里,她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都是不成熟的孩子。
“妈,你这是……?”
“不管你做什么工作,只要不是出轨的工作,妈啊,都支持你,因为当年,你为了替你爸爸还债,不惜辍学步入社会提早参加工作,你就是踏入了舞女这个行业,抱着每个月三千多的工资一直撑到今天的,虽然最后还是没能替你爸把所有债务还清,但妈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妈不能过河拆桥,让你丢掉自己的工作,所以,妈支持你,妈不会再反对了。”宋曼妮满脑困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的母亲,有一种感觉让她非常清楚,那就是妈被韩少收买了?
“妈,你是因为知道我现在工作的酒吧是韩少投资的,所以才不再反对了吧?”她一语道破,一眼看穿了文洁若的心思,“说来说去,你还是想促成我和韩少,妈,你想一想,就算我愿意,我答应,韩董事长那边呢?他可是非常不看好我的,他认为,舞女就是个下贱坯子,配不上他儿子,我何必上杆子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况且,我根本就不想再让悲剧重新上演了。”
是啊,华董事长的心仪儿媳是那个叫华千惠的女人,根本没把曼妮放在眼里,就算韩少对曼妮有情有意,也抵不过父亲的反对啊,文洁若暗自心想,沧桑的面孔充满焦虑,“你是不是因为华董事长…”
“不是的!”宋曼妮又一次一口回绝,“就算没有华董事长,我也不会对韩少产生任何感情。”说罢,她索性起身拎起水壶向前走去,推开病房们走了进去。
此时,躺在病床上正打点滴的宋海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从睡梦中浑然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的女儿那落魄的背影,他这做父亲的,心也会痛,“曼妮…”宋海无力的呼唤一声,让正倒水的宋曼妮猛地转过身去,在看到父亲清醒过来后,她的脸上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爸!!”宋曼妮放下水杯三两步走向病床前,欣喜地泪水不由分说的夺眶而出,“爸,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只要爸爸的身体健康,只要他能永远远离高利贷,不管小康生活还是低层阶级,她都无所谓,都不在乎,更不奢望会有攀龙附凤的那一天。
“对不起啊,曼妮,让你担心了,来,扶我起来。”宋曼妮小心翼翼的将宋海扶了起来,眼里透出的却是别样的目光,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的文洁若面无表情的走到窗前,“洁若…”
“终于还是踩到老虎鼻子了是吧?”文洁若没好气的低声呵斥,“叫你整天借高利贷,借借借,最后呢?最后你还不是被那些人拿铁链绑在水泥柱上折磨你?宋海,你还以为自个儿有多年轻?就算你认为自己的身体多强壮,多健硕,也比不过年轻的小伙子!要不是曼妮和韩少及时赶到,你能被送来医院吗?”对于宋海,她是又爱又恨,但更多的是埋怨和责备。
宋曼妮迎着笑脸走到母亲身边,紧紧搂住了她的肩,“妈,别再怪他了,只要金盆洗手,改过自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你说的倒容易,我跟她说过多少遍?他又听进去了多少?我之前没警告过他吗?后来呢?他都照做了吗?宋海,你根本就是不进棺材不掉泪啊你!”虽然文洁若一直在肆无忌惮的责备宋海,可她的眼泪还是会露出无限的泪光,看着自己的丈夫日渐消瘦,她能不心疼吗?
宋海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拉住了文洁若的胳膊,抬起眼眸认真的凝望他,“洁若,你骂的对,我就是一整个王八蛋,不管自己的老婆孩子,去借什么高利贷,最后还把我自己搞成这样,可是我求你别再生气了行吗?就算我做得事情再过分,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借高利贷了,我会努力的工作,给你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世上最温暖,最贴心的话莫过于此,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宋曼妮看着自己的母亲隐隐约约露出笑意,她才算安下心来,至少爸妈不会再吵架了,“这可是你自己的保证,我什么也没说,如果你再违背了自己的承诺,我就真的要和你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