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墨为难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做生意的总要讲个信誉,这三味香材已经被客人预定下,自然要有先来后到。”
孙叔与鬼面进了屋,一语不发,守在楚子墨身后,无痕抬头看到鬼面时,神色不由得一暗。
“你如何会在这里?”
鬼面冷冷道:“无痕大人都能替国师跑腿谈生意,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无痕站起身,对楚子墨道,“如此说来,这三味香材楚公子是不肯出手了?”
楚子墨摇着手里的折扇,一脸为难,“做生意自然都是为了赚钱,不过经商者不能失了信誉,还请国师大人多多体谅。”
无痕冷了脸,拂袖而去。
楚子墨脸上的笑容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国师不会善罢甘休。”鬼面道。
楚子墨用折扇敲打着膝盖,“有一事……我一直不明。”他转头看向鬼面,“国师为何要为难我这妹子?”
鬼面定定的看着楚子墨:“楚公子想说什么?”
楚子墨摆了摆手,“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国师乃炼丹高手,我这妹子则是以制香术出名,他们两人间应该不会有怨仇吧,为何国师总是处处针对她?”
“我只是替主子办事的,这种事恕我不知。”鬼面淡淡道,眼中却隐隐浮现出戒备之色。
总算顺利将香材凑齐,晚上苏白桐便在流芳园的房间里开始制香。
小香狸坐在窗台上,绿莹莹的眼睛盯着外面,一动不动。
鬼面站在廊下的阴影里,凌宵天走时给他留下了三十名死士,这些人将流芳园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一夜,楚府却并不安生。
不是某处厢房走水,便是有人发现可疑的身影……
不过不管楚府里如何折腾,鬼面这些人却寸步不移的守在苏白桐屋外,直到天明。
醉生楼被烧一事很快就闹的沸沸扬扬。
听说国师大为动怒,就连皇帝都极为重视此事,顺天府的人四处拿人,整个京都全都被搅得不得安生。
四皇子到楚府来,提出要见苏白桐,都被楚子墨挡了。
他又一连来了数次,最后一次出来见他的人却是鬼面。
“王妃在制香,恕不能见客。”鬼面拿出一只油纸包,“王妃说这是解药,以后还请四殿下不要再过来了。”
四皇子接了解药,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他笑道:“好歹她也要叫我一声四哥,如何就这么闭门不见,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鬼面冷冷道:“王妃说了,她无伤人心,虎却有伤人意,待她将皇上的差事了结了,以后四殿下便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留在这里占了您的东西。”
鬼面这话说的极为不留情面,四皇子脸色变幻不定,沉默半晌,他发现自己竟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没想到那个女人早就将他看透,他还在这里装的什么兄弟情深?只会徒留人耻笑罢了。
在苏白桐制香期间,宫里下了几次帖子,召她进宫去,可是全都被她以制香为名推拒了。
皇帝一连几次都请不来人,便有些恼了,便派了人去楚府问罪。
谁知楚千乘那日就在府中,见宫里来人问罪,不但没有让苏白桐出来露面,还把宫里的人给打了。
皇帝听说此事又气又怒,可是还没等他这边把火气放出来,便听到消息,奇珍楼要迁址西北。
这一下,就连皇帝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