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然如虹的气势瞬间便被楚夕颜给噎了回去,他喉结耸动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回了思绪,“楚姑娘果然口齿伶俐!只是,我才问了一句,楚姑娘别说了这么多,难不成是心虚?”
“心虚?我只是不想浪费唇舌而已!我现在向你解释一遍之后,一会怕是还要向萧夫人再解释一遍,说不定还要再向萧大人解释一遍!与其如此,那咱们不如就等人到齐了再说!顾公子以为呢?”楚夕颜瞥了眼在顾思然怀中肩头耸动的萧婉歌!
此时,她对萧婉歌竟然生出一丝羡慕来!柳非烟说的没错,这萧婉歌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好福气,她都这个样子了,这顾思然竟然还对她不离不弃,只是不知凤染天他会不会也这样对自己?唉!一想到凤染天,楚夕颜便总觉如鲠在喉,心也有些隐隐的痛!
顾思然眼见楚夕颜的思绪不知飞去了何处?却也只能无奈的轻哼了一声,回手将他手中的佩剑又插回了剑鞘。
寂静的房间便只余萧婉歌那呼哧呼哧的抽噎声。而萧婉歌,此时也从最初的冲动中缓过劲来,只剩满腔的伤心和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惶恐。她紧紧的抓着顾思然的手,生怕他此时会突然撇下自己。
而房中其余人,谁也没有再开口。不知是各自在心中打着各自的算盘?还是在为夏芷叹息?亦或是感慨顾思然的深情?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片“蹬蹬蹬”的凌乱而密集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屋内的楚夕颜与苏奈、柳非烟忽视了一眼。这阵仗,怕是谢寒梅来了!
“桔儿!夏芷姨娘的尸首就在里面吗?”果然,谢寒梅的人还未进来,声音便已在门口响起。
“夫人!您看!您看!”紧跟着,便是站在门口的桔儿指向屋内地上躺着的夏芷。
“宋仵作!有劳了!”谢寒梅转眸看向自己身后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略微有些驼背的老者道。
“夫人请放心!”被称作宋仵作的驼背老者说着便向夏芷的尸首走去,紧随着他身后进来的是两个穿着写着衙字门禁的差役。
难怪谢寒梅来的这么慢,原来是去找仵作和差役了,看来她是真想将自己抓入大牢啊!楚夕颜一言不发的看着谢寒梅抬腿跨过门槛进来!
“妹妹!”谢寒梅进门后,也没有搭理楚夕颜,而是直接看向额头有一块青紫的柳非烟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又是怎么了?”
“唉!”柳非烟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愁苦道,“我怕是得了头风之症!头疼的厉害,又不敢劳烦钱太医,请楚姑娘她又不去,便只好自己厚着脸上门来求诊!这一说话呀,我这头就隐隐作痛!”说着,柳非烟便又揉了揉太阳穴。
“妹妹呀!即便你这身子再不适,那出了人命你也不能袒护凶手吧?”谢寒梅一句话便将柳非烟与楚夕颜和苏奈划清了界限!
柳非烟却垂眸只顾揉太阳穴,并不接谢寒梅的话。见此,谢寒梅又转眸看向苏奈道,“苏姑娘!莫非你也是身子不适?”
“劳萧夫人挂心了!我之所以在这里,是受人所托!既然我都答应了,自然就要忠人之事!”说着,苏奈便端起旁边的茶蛊不紧不慢的啜起茶来。
“受人所托?不知苏姑娘受何人所托?楚姑娘吗?”谢寒梅的唇角浮起一抹嘲讽。她还正愁没有机会对付这个狐狸精呢?她竟然就搅和到这事情里面去了,一会就给她定个同谋之最,将她与楚夕颜那贱人一同下了大狱!
“呵呵!”苏奈轻笑一声,却只垂眸饮茶,丝毫没有再想与谢寒梅多说的意思。
谢寒梅心中冷笑一声,最后才将目光转向一旁一直盯着她的楚夕颜道,“楚姑娘!夏芷姨娘怎么会死在这里?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夫人!”楚夕颜唇边浮起一抹嘲讽道,“此刻,我好想已经不是你们萧家的人了吧?叫你一声萧夫人,那是看得起你,凭什么我要回答你的问题?”
“呵呵!”谢寒梅冷笑一声,朝楚夕颜又走近了两步道,“楚夕颜!也不知道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天真?难道你不知道我除了萧夫人之外,还是郡君吗?楚姑娘这一提醒,我倒是记起来了,你一个平民,见了我,为何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