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子墨被天玄重伤后一直在王府修养,经过几日的调养,他的伤已无大碍。听闻裴宸朔回来了,危子墨立即去迎,谁知竟看见裴宸朔抱着司慕染的尸体。
危子墨惊异看着在裴宸朔怀中的司慕染,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安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危子墨的脸色有些悲伤。
裴宸朔抬头看了看危子墨,暗哑的声音中是无尽的悲伤:“是毒发,她骗了我。”
裴宸朔简短的一句话让危子墨吸了一口凉气,他记得在被靳霖擒获的时候天玄喂给司慕染什么东西。后来因为他重伤竟也将这事给忘了!
危子墨怔愣在原地,他有些后悔,是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她,所以才致使她香消玉殒。看着裴宸朔抱着司慕染离去的背影,危子墨的心在滴着血。
裴宸朔抱着司慕染穿过长廊花园,九曲亭桥,一路上王府中的侍卫奴仆看见此景无不跪下行礼。快到裴宸朔所居的院子时,却突然传来女子的笑声。
“宸朔,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宁妃一路小跑着,身上的衣服褶皱不堪,发髻散落,而那张本来妩媚漂亮的脸上却赫然毁了一半,看似烧伤狰狞可怖。
身后的紫陌追着宁妃还一边喊着:“娘娘,你不过乱跑,快回来。”
宁妃看到裴宸朔的身影,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待跑近了去看见他怀中抱着司慕染的尸体,宁妃的双眼一亮,脸上笑的越发的开心。
“她死了,哈哈,她死了。太好了,这个女人终于死了,再也没有人和我抢你了,再也没有了。宸朔,你是我一个人的了,你是我一个人的了,哈哈!”宁妃疯言疯语,已没了往日那般的傲气。
裴宸朔轻撇了她一眼,江枫忙走进示意手下的人:“快将宁妃带走。”
几个侍卫上前,拉着疯疯癫癫的宁妃便走,而宁妃却一直笑着大喊:“司慕染走了,她终于死了,死得好。”
这几句话声声的戳痛裴宸朔的心,江枫立在一旁:“天玄叛乱的那天火烧了皇宫,宁妃娘娘的脸被烧伤,醒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是六王爷将宁妃送来王府的。”
“不要让我在看见她。”裴宸朔冷冷的一句话,随即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裴宸朔所居的辰楼里,没有一个人敢进去打扰,那扇紧闭的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王府上下到处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娘娘,娘娘。”冷笑迈着急促的步子推开门唤着苏蓉。
苏蓉抬头看着冷香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免皱眉:“发生什么事了,把你急成这个样子?”
冷香喘着粗气回道:“王爷回来了。”
苏蓉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敛去,自从那次裴宸朔对她说了那些话后她便再也不抱什么希望。以后的岁月,只怕只有高墙冷枕残度一生。
“不就是王爷回来了,你何必这么惊慌呢?莫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苏蓉猜测着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冷笑摇摇头:“王爷没有事,只是王爷抱回来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是已经死了。”
“什么?”苏蓉突然站了起来问她:“那个女人是谁?”
“司慕染。就是被王爷一直保护在城郊别院的那个女人,可是不知道她怎么死了?如今王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一直守着那个女人的尸体。”冷香也是路过前院的时候听侍女说的。
“她死了?”苏蓉的声音没由得一滑,显然不可置信。
冷香奇怪的看着苏蓉的反应,走过去扶着苏蓉不解:“娘娘应该开心才对,司慕染死了以后便没有人跟娘娘你抢王爷了啊?”
苏蓉却自嘲的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极其的哀伤:“冷香,你不明白的。这世上只有死人是永远争不过的,活着的人是永远没有办法和死人去争的。只怕王爷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苏蓉知道司慕染活着的时候自己没有希望,如今她死了,自己就更加没有希望。
冷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苏蓉推开紧闭的轩窗,那四周高耸的城墙围起的一方天地,以后的岁月陪伴着她的除了孤独便是孤独。
裴宸朔在房间里守了司慕染一天一夜,他似是将他们相识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重新说了一遍。
看着裴宸朔没有出来,江枫再也坐不住,他大着胆走了进去。司慕染躺在裴宸朔的软榻上,而裴宸朔静坐在她的身旁默默的看着她。
“王爷,司姑娘已经走了,还望王爷你节哀。如今这天气有些反常,只怕司姑娘的尸首无法保存,王爷若是为了司姑娘好,便尽快将司姑娘下葬吧。”江枫跪在地上句句恳求。
裴宸朔微微侧眸,他知道江枫所说的都是为了他好,他的衷心他明白。“去找最好的棺木,然后找一块风水宝地。”裴宸朔轻声说着。
江枫一愣,随即舒了一口气抱拳:“属下遵命。”
江枫出了门便火速的去办裴宸朔吩咐的事情,他找了上好的棺材店预订了金丝楠木做成的棺材,又令风水师找好了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