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钰轻哼一声,有些傲然。
司慕染又道:“在楚渊国杀了神医夺了秘典的人也是你吧?”
明钰道:“没错,就是我。”
一旁的危子墨突然神色一变,司慕染拉了拉危子墨的胳膊对着他摇摇头。危子墨忍着心底的怒火,看着明钰。
司慕染又道:“汴梁城的瘟疫,是你用秘典中的东西制出来的?你与裴宸朔之间的恩怨和那些无辜的百姓有什么关系?因为你的自私恩怨,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你的良心可安?”
明钰怒道:“你知道什么?你背负着这些恩仇试一试,你被人冷落度日如年深受排挤试一试,你去尝一尝那冷宫中看不见太阳的滋味试一试?我为什么活着,为了仇恨。我活一日定要颠覆这裴氏的国祚,让裴氏子孙不入轮回。”
司慕染打量着明钰身旁的天玄道:“可你身边的人身上也流着裴氏皇室的血脉,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天玄的脸色一变,阴暗的气息的蔓延开来:“闭嘴。我天玄与裴氏之间没有关系。”
司慕染知道这身世永远是天玄心中的痛,他连提及都会发怒,可见他多么恨这个姓氏。可见天玄生来的目的和明钰一般,是为了报仇而来的。
“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们执着于执念之中不愿意放下,所以****不得好眠,活的也颇为累。我知道如今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们的想法,看来今日也只能用我的鲜血祭奠你们的仇恨了。”司慕染说的云淡风轻。
明钰笑了笑道:“你倒是识趣。我知道你是裴宸朔的软肋,只要你死了他就会崩溃,不堪一击。到时候整个天极国就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天下大乱,那场景一定很是壮观。”
司慕染微微挑眉道:“你们错了。我死了,裴宸朔不会不堪一击,反而会百折不挠。因为爱能生出很多的东西,譬如力量。”
明钰不屑一顾:“爱,真是可笑。这种东西我们从来都不稀罕。”
司慕染突然看着天玄问他:“那么你呢?你稀罕吗?”
天玄神色微微恍惚,记忆中好像有人对他说过一句话,如果可以请去爱。天玄的记忆在思绪中纷飞,那个决然的女子消逝在他的眼前,留给他唇上微微的温度和逝去的爱,他没有抓住,从此后也不会在有。
那是琉璃,前尘落,琉璃永别,她葬在一片花海之中,然而地动将那片花海连同她的墓碑一同葬在了尘埃里,再不复寻,就像她从来都没有来过。
司慕染从天玄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的伤感和记忆,司慕染不知道那段记忆是关于谁的,这样的天玄是司慕染未曾见过的。
那有关于琉璃的记忆消逝,转而接着的是另一段岁月,那是他褪去仇恨迷茫重新开始的日子,那个时候他叫莫白,身边只有她陪伴在侧,同吃同喝同睡,一起种蔬菜,一起去卖菜,一起对付那些恶霸流氓。那样的日子安逸而幸福,她是老人,可是他却从未将她当成老人。
天玄知道自己真正开心的日子就是那些岁月,没有隐瞒,没有算计,没有仇恨,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和她那样过一辈子,只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要面对的总归还是要面对,这是他的使命,与生俱来!
司慕染看着天玄微微挣扎的神色,眼神中所流露出的向往和怀念最终被现实所替代。司慕染微微的失望,她知道莫白再也不会回来了。
“玄儿,你在想什么?”明钰看着天玄久久不说话,心中微微泛着嘀咕。
天玄回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明钰又道:“你若不想亲自看着她死在这里,你便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天玄的手微微一动,身后突然出现了马蹄声,慢慢的由远至近。明钰和天玄同时向着司慕染身后望去,却见是皇家御林军的侍卫团,领头的正是连城逸。
“是裴宸墨的人。”明钰暗声说道。
天玄眸光微微一动,司慕染回头看着渐渐而近的连城逸突然大声道:“天玄,明钰,你们先走,不要管我们。”
危子墨眼神一亮,继而一笑,拉着司慕染道:“让连城逸对付他们吧,我们走。”
司慕染点点头:“天玄,明钰,我们一会在沙口汇合,你们要小心啊。”说着和危子墨朝着一旁的密林跑去。
天玄的脸色说不出的表情,似是哭笑不得,明钰咬着牙,渐渐逼近的连城逸道:“他们是同伙,将他们捉住。”
天玄看了明钰一眼道:“走吧,再不走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明钰恨得牙痒痒,不得不和天玄一同撤离了此处。连城逸来到,天玄和明钰已经隐遁,而司慕染和危子墨也已经逃走了。
连城逸翻身下马,看着眼前遍地的死人,鲜红染成的土地就知道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连城逸想若非自己请旨前来追踪,那么司慕染她一定会落入这些黑衣人头目的手中。
方才司慕染的话他听的迷迷糊糊,好似听到了天玄,这个叛国的人是天极国目前捉拿的第一逃犯。
连城逸起身朝着天玄离去的方向道:“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