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烟的大脑猛然一片空白,好半天,她才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向青芽问道,“可知道是什么内容?”
青芽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暖烟小姐还是快些准备吧,奴婢这就去通知暖雪小姐!”
“嗯!”姜暖烟点头,向花语道,“帮我更衣吧!”
“小姐!”花语看着姜暖烟那有些泛青的脸色,“你怎么了?”
“没事!快些帮我更衣、盘发吧!”姜暖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只是她此时的笑容竟然比哭还要难看。
花语见姜暖烟不愿多说,便也不敢再问,只是服侍着她更衣。
而姜暖此时心中却仿若掀起了惊涛骇浪,圣旨?给他们兰溪姜家的圣旨?给父亲的圣旨?父亲只不过是一介商贾,又有什么事情,是值得皇上亲自下旨的呢?又是谁?在皇上面前提起了父亲的名讳?
“小姐,您是不是在担心皇上给您赐婚啊?”看着姜暖烟越来越惨白的脸色,花语止不住又问道。
姜暖烟摇了摇头,“青芽不是说了这圣旨是爹爹的,怎么可能是赐婚?”
“那小姐你担心……”
花语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姜暖烟摇手制止,她此刻心乱如麻,什么都不想说,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姐姐!”
随着这柔柔的声音落下,姜暖雪已经从外边踱步进来,看了一眼脸色不佳的姜暖烟,不由疑惑道,“姐姐,你怎么了?莫不是生病了?”
“没事!”姜暖烟起身握住姜暖雪的手道,“走吧!宣旨的公公还在正厅等着,去迟了也不好!”
姜暖雪点点头,却明显的感觉到姜暖烟情绪的不对,她将自己的手攥的发痛,可是她自己却没有丝毫感觉。
“姐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姜暖雪忍不住再次问道。
“雪儿!”姜暖烟忽然停住了脚步,看向姜暖雪道,“妹妹!无论我们姜家遇到什么样的麻烦,我一定、一定会护得你们周全!”
姜暖烟这句话不像是在对姜暖雪说,却好似是在自己起誓一般,说完这句话后,姜暖烟那慌乱的心忽然就镇定下来。该来的总会来的!更何况,自己重生以来,一直提心吊胆的,不就是在等着这一天吗?
再说,今日的兰溪姜家与上一世已经截然不同,而朝云姜家,势力也比上一世差了很多,此消彼长,再加上自己已经做了的那么多的准备,到时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姜暖雪看着此时走在自己前面的姜暖烟,刚才她明显的感觉到姜暖烟的恐慌,可是此刻,她却从姜暖烟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恐慌,有的只是一股一往直前的勇气!
两人出了天净阁,穿过垂花门,沿着回廊绕过一个假山,又穿过一个月牙门,这才到了正厅。
姜秋霞早等在正厅门口,看见两人过来,忙迎了上来,“你们怎么才来,陈公公早就等急了!”
“姑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切有我!”姜暖烟忽然附在姜秋霞的耳边低语了一句,前两日姜秋霞刚病了一场,若是再受惊吓,姜暖烟怕她的身体吃不消,便提前先宽慰了她一句。
说罢,不等姜秋霞反应过来,便率先向正厅而去。
“暖烟见过陈公公!见过武安侯!”姜暖烟只愣了一下,就马上行礼道。皇上竟然派陈公公来宣旨,真是出乎意料啊!不过由此可见,这圣旨的内容,一定事关重大!
“好了!准备接旨吧!”陈公公见姜暖烟进来,便起身将那一卷明晃晃的圣旨捧出道。
姜暖烟当即跪了下去,紧跟着进来的姜暖雪与姜秋霞也跟着跪在了姜暖烟的身后,武安侯也跪在了一旁,厅内服侍的婢女也都跪了下去。
陈公公这才一抖手中明晃晃的圣旨,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兰溪姜家姜德义,为人忠厚、经营广泛,特令姜德义为北疆军士赶制棉衣三十五万件,为期两个月!钦赐!”
“兰溪姜氏之女姜暖烟替父亲姜德义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姜暖烟脆声谢恩道,然后又一连又叩了三次头,这次从陈公公手中接过那卷圣旨。
而此时,姜暖雪与姜秋霞早就已经脸色一片煞白,两个月三十五件棉衣,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即便是万事俱备的成衣坊怕是也做不到,更何况,她们兰溪姜家虽然经营广泛,手下虽有棉布的生意,但却没有棉花的生意。
“陈公公!”武安侯自然也明白这些,已经起身上前走到陈公公面前试探着问道,“这旨意是不是……”
武安侯剩下的话虽然没有说出,但陈公公这种人精似的人物自然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点点头道,“千真万确!”
“暖烟见过陈公公!”姜暖烟说着向陈公公福了一礼,将手中的一张银票递了过去道,“有劳陈公公来宣旨,又等候半天!”
陈公公含笑接过那银票瞥了一眼,便不动声色的收进了袖袋中。
姜暖烟这时才开口道,“敢问陈公公,不知是谁向皇上举荐了我父亲,暖烟也好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