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的马车从吴能家离开后,也没再往吴大伯家去,就直接回陈家去了。吴大伯母让儿媳出来打听,听到柳素并没进吴能家门就离开了,气的拿起扫帚就往儿媳身上打去:“我要你做什么用?什么事都不能做,你小姑难得回来,你也留不住。请个人,你也请不来,让我空欢喜一场。”
儿媳依旧沉默地任由她打着,只用手抱住头,正好吴大伯母的儿子从外面走进,急忙上前劝:“娘,您怎么又打她了,好不好说两句,怎么回来一回,就见您打她一回?”
“我做婆婆的,见儿媳做的不好,教她教不是平常的吗?这会儿怎么有你说话的份?”说着吴大伯母扫帚转向儿子身上打了两下,转头见儿媳蹲在那不说话,又狠狠地打下去:“还不给我起来,我……”
话没说完,她儿子大叫起来:“娘,血,地上有血。”吴大伯母已经把扫帚放下,啐自己儿子:“呸,不过是打破点皮,你叫什么?”
儿子充耳未闻,上前把媳妇抱在怀里,媳妇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身下已经流了一淌血,见儿媳被儿子抱住,吴大伯母更是气恼,又要往儿子身上打,还要骂:“她装死呢,你管她做什么?”
儿子挨了两下,艰难地说:“娘,只怕不是装死,她这两天和我说,身上有些不舒服,我还想和您说,要您给点钱,我请个医来家里瞧瞧。”
不舒服?还有血?吴大伯母也是经过的,手一拍就惊叫起来:“难道是有了喜?”见儿子还抱着媳妇不动,吴大伯母伸手掐儿子几下:“快把她抱进房里去,再叫个人来瞧瞧。”
等请来了人瞧过,说有喜的日子浅,又失之保养,已经小产了。吴大伯母听了这话,没有去安慰媳妇,倒在院子里大骂起媳妇没福气,有了孩子都存不住,自己的命好苦。等到第二天媳妇的娘家知道消息,来瞧时候,正好遇上吴大伯母在院子里拍着大腿大骂。
这媳妇的娘也是个厉害的,听到亲家在这口口声声骂自己女儿,也不进屋瞧女儿,在那和吴大伯母对骂起来。两人在院子里骂的兴起,谁知那媳妇已经在屋里上了吊,等这媳妇的娘骂的占了上风,进屋找女儿打算喝口水再来骂的时候,才见女儿挂在屋梁上。
这媳妇的娘急忙把女儿解下来,边救边骂吴大伯母。幸亏这媳妇吊的时候不长,被解下来没多久就醒过来,醒来后一个字不说,只在那流泪不止。这媳妇的娘当场就请了邻居,把自己女儿连着被子放在车上,请人送回自己家去,边走还边骂,今儿只有自己一个人来,等明儿要带上好几个人来,把吴家砸个稀巴烂。
吴大伯母也不是吃素的,见亲家带走儿媳,就追在那背后骂,有本事带走,就别回来。骂完了就说敢上门来,就打个臭死,等吴大伯回来知道儿媳被亲家带走,埋怨了吴大伯母几句,吴大伯母就在那拍桌子打板凳地骂吴大伯,说他胆小,撑不住这个家,还扬言要去寻柳素。
吴能这边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那媳妇小产好几天,被带回家也是好几天了。柳氏不由对茭娘叹息:“你瞧瞧你大伯母,好好的日子,非过成这样。”
茭娘嗯了一声就瞧着柳氏:“娘,您说,这嫁过去,要婆婆不好,做媳妇的就是吃苦的,那您就别把我嫁出去,我一辈子不嫁,好不好?”柳氏白女儿一眼:“又胡说了。我前儿又和裘婶婶说了,要她再帮你相看一个。”
茭娘还没回答陈婆子就在外面道:“婶婶,裘婶婶来了。”
柳氏微笑:“瞧瞧,只怕就是这话了,你快上楼去吧,我和你裘婶婶商量。”这会儿除了苏桐,茭娘谁都不想,不过柳氏这样说着,茭娘还是乖乖地收拾东西往楼上去。柳氏已经整理一下衣衫,举步出门去迎接裘媒婆,抬头瞧见来的不止是裘媒婆,还有上一年来过的朱媒婆,柳氏的神色顿时变的十分不好看。
柳氏神色的变化裘媒婆瞧在眼里,当然也晓得柳氏为何神色会这样变化,裘媒婆不由斜朱媒婆一眼,把一块帕子往袖子里面再掖一下,不该为了这块帕子和朱媒婆许下的好处带朱媒婆来这一趟。
柳氏和裘媒婆的沉默朱媒婆都瞧在眼里,但她吃这碗饭的,脸皮比起裘媒婆要厚到哪里去了,已经对柳氏笑着道:“吴嫂嫂好,我是来……”
“晓得您是做什么生意的,我们家门窄屋浅,容不下您。”柳氏已经对朱媒婆说了这么一句就对裘媒婆笑:“裘婶婶,您以后要再这样,我们就不好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