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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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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现在不归你管了,你就休息一下吧,不久,你就会看见许多熟悉和不熟悉的人了!”

“恩,看看儿子,还有,帕丽雅。”她凝眸着远方,眼神迷离,深如那深深的池塘之水,似乎任何一点表情都可以如画如歌,现实与梦幻再无区别,她说:“当然,还有汉比斯,现在回想起来,在岛上的那段日子,是我离开永集精灵岛之后最快乐最单纯的日子,他的确没有丝毫别的心思,对我百依百顺。”

清脆如少女的声音下,是那种淡淡的惆怅和哀伤,这是人类所不能理解的漫长生命所带来的感慨。

“可是他没有成就,是吗?没有留下你在那里的理由。你还记着他?”

“有时而已,可是,对我们精灵来说,这不等于昨天的事情吗?”她低声的说着,绿色的长发飘扬在空中,映得她的肌肤如雪如瓷。“是啊,如果他有安尼恩现在的成就,我就可以留下来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坎伦俐沉默不语,等了很久,她才说着:“如果你的儿子安尼恩继续保持他的发展,那你,就不必外出了,你可以照料你的儿子,还有你的汉比斯,顺便,你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是啊,三十年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她说话的声音婉转荡漾,声调却慢慢的低了下去,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听不可闻。

或许时间之水只是荡漾一下,但是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对人类来说,这段时间,已经可以使一个中年但是仍旧强壮的骑士,变成了老迈的人了,抽绿的树木已经开始葱郁,码头区迎来了新的船。

到了码头区,戴思雅就一眼看见了那白发苍苍的汉比斯男爵,从那他充满皱纹的脸,从他那僵硬的站姿,一切的一切,都提醒着他已经走到人类生命的晚期,天空中飘着细细的雨丝,码头上仍旧来往着许多人,虽然他们都被当地民兵所隔离,但是仍旧好奇的望着。

就算在心情震荡,擦去了眼花之后,戴思雅仍旧立刻注意到了附近的环境,整齐的码头区,整齐的密密麻麻的街道,二边是漂亮的街道绿化,桃花已经开满了一片,一排排战士正在维持治安,一切都显的充满活力和井井有条——这种审视环境的本能,就已经说明了她吃了多少苦,经过了多少次战斗,不然的话,一个与自然和谐的单纯精灵,那有如此的战斗习惯。

镇政厅为了迎接安尼恩的母亲,也是订婚的主持人,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虽然没有什么地毯与彩花,但是也将本来肮脏的街道和码头清扫的非常干净,连每天都要买的鱼市都暂时关闭,以免那种腥臭味影响了气氛。

这时,允许靠近的人都纷纷迎接过来,在前面的,首先就是汉比斯男爵,他作为领主,作为男方的父亲,有权如此,而在后面,是安尼恩和帕丽雅,后面跟的是一些重要的人员,包括难得从法师塔上抽空下来的史堤尔和贝柔林地。

周围的商人和旅客,都已经知道了实际上的领主安尼恩订婚,以及他的精灵母亲要来的消息,因此虽然卫兵阻拦无法靠近,但是码头区的小广场附近仍旧挤满了人。

看见船靠近,以及出现的美丽精灵,本来窃窃私语的低沉声音,立刻变成了惊讶和羡慕的喧闹,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时制止他们毫无意义,因此也就没有人来对付他们,但是那些说话之中带着肮脏的人,就会受到卫兵的注意和记录——相信等会儿,这些人就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在公开的场合,无论有什么话,都不能说了,汉比斯男爵原本由一个仆人搀扶着,但是这时还是自己上前,来到了船前,和许多年前一样,他以骑士的礼节来欢迎两只精灵,满是皱纹的脸上挂着笑意。

“欢迎你,戴思雅吾爱,欢迎你,坎伦俐小姐。”他笑着,用苍老的声音说着,并且伸出了手。

戴思雅连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上的皮肤已经松弛了,然后她才凝视着他,这样近距离的观看,好几年不见,的确,他已经老了。

同样,汉比斯男爵也在凝视着她,这只曾经是他妻子的精灵,现在仍旧美丽,十几年的时光似乎对她没有丝毫的作用,如果要真的说有什么改变,就是她的眼神越发深邃动人。

握手似乎太长了一些,而且这样的老人配少女的情况也使在场的人议论纷纷,因此产生的喧嚣让在当场的人都同时皱起眉头。

安尼恩冷笑,以目光扫过,智脑就自动将所有的情况全部记录下来,等会儿,有的是他们的苦头吃着。

在这之后,安尼恩和帕丽雅,史堤尔和贝柔林地,精灵们,领地内重要的官员,也一一上礼问候,然后就准备离开了码头区,毕竟,谁也不喜欢被那些平民和商人看热闹,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请一一上去。

“戴思雅夫人,这里有窗口,您可以看看现在的纳比拉岛,相信可以领略一下和以前不同的景色。”喀法笑着说。

对于这位非常重要的女士,喀法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可是臣下的生存之道,虽然不必太过奉承,但是如果留下不要的印象也是很不利的事情。

“多谢你,喀法先生!”戴思雅本来应该和汉比斯男爵上一座车,但是尴尬的是,汉比斯男爵已经有了新的妻子了,因此她就和自己的侄女,未来的媳妇帕丽雅上了一座马车,于是,一切都开动了。

当然,今天下午,主要是让她参观一下纳比拉岛的领地,然后再去基本建成的精灵神殿,晚上,就到城堡内设宴款待,然后戴思雅才可能和自己的儿子,以及汉比斯男爵,有着私下谈话的时间。

这是一种潜规矩,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而安尼恩在临行时,吩咐了几句,卫兵很快,就会把一些人逮捕,当然,罚款、鞭打、劳役,总少不了他们,这就是贵族和领主的特权,但是几乎同时,他也必须承担一个领主必须承担的命运——比如说现在这场婚姻就是。

他深深的知道,自己这几年的顺风顺水,最大的保护就是精灵方面,如果失去了精灵方面的庇佑,自己这点力量早就被别人轻易粉碎了,所以,和精灵的联姻,对他更是有利,他可不能给脸不要脸。

不过,帕丽雅也相当美丽,善解人意,甚至温柔贤惠也可以称的上,她同样是为了自己的族类而有所牺牲,当然,这种婚姻的最后,是牺牲,还是温馨,还看二人之间是否定能够培养出感情来——不过,无论是为了哪一方面,都应该向温馨这方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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