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能再出了!你手头就四家铺子,现在现钱都已经扔光了,铺子也去了三家。要是最后一个也去了,你回去该如何向夫人和少夫人交代?”一旁小厮连忙按住他。
武立新心头的冲动一凝,果然不再有动作了。
崔蒲见状,又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原来武二郎君你也就这么点家底?真是可怜呢!让我算算,这许多铺子和金叶子加起来,也就不到五千金吧!算下来也就是不出五万贯。我再算算……我家娘子光是嫁妆就有不下二十万贯,现在她也才只出了她名下不到一半的财产。对了,我名下还有两个铺子还没动呢!那两个铺子现在可比你手头的几个铺子都值钱得多,你说你还有没有机会撑到我把我铺子的地契扔出来?”
“就算把你的铺子也给扔了,我手头还有几百张秘方,一张至少也能卖上上百金。”慕皎皎凉凉道。
这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不仅快把武立新的气焰打趴下去,外头那些越来越多看热闹的听了,也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竟呼不止。
他们现在哪里是在争花魁?根本就是在斗富好不好?而且,崔家这两位完全是毫不留情的将武二郎君给全方位碾压了。就冲着慕皎皎这几十万贯的嫁妆,还有她那一手神奇的医术,武立新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武立新有心要给自己捞回面子,结果现在却把面子丢得更彻底。
才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他的双眼里便布满了红血丝。“姓崔的,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呵呵呵,武二郎君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不是在争花魁吗?我出的钱比你多,怎么就叫欺负人了?难不成你要我把钱全都收回去,把君君姑娘让给你,这就不叫欺负了?”崔蒲笑问。
那不叫欺负,那叫侮辱!
武立新猛然回神,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推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继续砸钱,他拿不出来了;放手认输,那他从一开始摆出的那若大的阵仗是什么意思?自己打脸吗?
现如今,他是进不得也退不得。而不管崔蒲再怎么做,他都已经注定胜利了。现在如果崔蒲果真收手走人,那么得胜的也不会是自己,自己反而会受到更大的羞辱!
所以,现在的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了吧?
这个时候,他才想到转头去看,顿时又被眼前所见吓了一大跳!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外头已经挤满了人了。挤挤挨挨的人头,一张张等着看好戏的脸,一双双满是揶揄的眼,竟是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在等着看他将手头最后一点东西也扔出来,再被慕皎皎双倍碾压!
甚至,他都听到外头有人在叫——“来来来,买定离手了!选武二郎君胜的,赔一百倍!”
这是都认定他输定了吗?
没错,他的确是输定了。
武立新闭上眼,深深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他才又睁开眼,冷冷瞪向崔蒲那边:“崔六,慕六,你们狠!我记住你们了!”
说罢,便对那几个俨然也站在一旁看呆了的壮汉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开路,回府!”
“啊……是!”壮汉们眼中明显浮现一抹失望,似乎没见他把最后一张地契扔出来有些不甘心。只是被武立新恶狠狠的目光看得浑身直发毛,他们赶紧低下头,争先恐后的跑去开路了。
武立新的小厮连忙便将刚才扔到地上的金叶子以及地契全都捡了起来,团成一团在怀里抱着。
围观的人们见状,又是嘘声不断。
便在这样的嘘声中,武立新一伙人灰溜溜的离开了芙蓉家。
直到这个时候,芙蓉家的当家妈妈才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对着慕皎皎和崔蒲连连行礼:“慕六郎君,六少夫人,武二郎君走了,今天晚上君君姑娘就是你们的了!二位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只管点来,我这就叫人去给你们做!”
一行说着话,她的眼睛已经往地上那堆叠得满满的金叶子以及地契上转了过去,盯上了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些东西,可是足足将近十万贯啊!有了这些钱,她还开什么妓馆?去找个地方,买上几顷地,养几个标致的小郎君,一辈子挥金如土也足够她快活到死了!
因而,她心里越发的对慕皎皎和崔蒲殷勤起来。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崔蒲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十万贯!好多钱!居然就这么丢出去了,只买了君君姑娘一晚上!
心里一阵乱蹦,他小心翼翼的转向慕皎皎:“娘子……”
“既然君君姑娘今晚上归我们了,那就先让她给我们舞上一曲,压压惊吧!至于吃的喝的,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不随便吃外头的东西。”慕皎皎淡然道。
“是是是,我这就叫人去给你们准备我们芙蓉家最好的酒菜,今晚的酒菜不收钱了。所有客人的酒菜都不收钱了,我金妈妈请了!”妈妈兴奋得手舞足蹈,似乎根本都没听懂慕皎皎的话,便上前将地上的钱抱了个满怀,乐颠颠的走了。
君君姑娘也过来冲他们一礼:“多谢六郎君和六娘子慷慨解囊。今晚上,奴定将毕生所学都贡献出来,一定伺候得两位舒舒服服的!”
“不用,你伺候好我家郎君就行了。”慕皎皎道,目光又往崔蒲脸上一扫。
崔蒲立马浑身一僵,一种寒意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