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觉得阿姐也不错。以后和他们家多来往的话,我不反对。”慕皎皎点头道。
崔蒲连连点头:“这个来往是必须的!不过……你说,都是一个娘生的,为什么大姐大姐夫都这么厉害,你娘家二姐却是那个德行?还有她先后找的两个男人,都是没什么用的窝囊废。同一对爹娘生出来的女儿,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龙生九子,九子不同,何况人乎?”慕皎皎叹道。
“你说得是有几分道理。只是我还是觉得这差距太大了。”崔蒲摇头叹息着,突然又往她身边凑了过去,“对了,你阿姐有没有和你说别的事?”
“什么别的事?”慕皎皎不解。
“就是海陵县那边啊!武立新的!”
“那边?难道又出什么新消息了?”慕皎皎立马来了兴趣。
崔蒲看她还没听说,连忙便道:“这还是酒席上大姐夫说起来的。就是咱们处置了吴兴镇的徐老爷之后没两天,海陵县那边就有人去衙门里状告海陵县士绅韦家的郎君欺男霸女,坏事做尽。武立新居然就收了状子,当即叫人把韦郎君抓了起来投进大狱里,还在衙门口张贴告示,叫被韦家欺负过的百姓都去告状,把他们做过的恶事全都说出来。那些百姓信以为真,一窝蜂的去了。短短一天时间,那状子就垒了有一人高。武立新就拿着那些东西批了韦家二十大罪状,然后就命人去韦家捉人了,还扬言要为民除害!”
我的天!
慕皎皎简直都惊呆了。“他疯了吧?”
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这火也不是随便烧的。像海陵县,也算是扬州城里中等偏上的好地方了,那里上上层的士绅,必定都是和官道上有些来往的。而且只要是大家族,谁家里还没一两个败类了?你要是只把败类抓住严惩不贷,那韦家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但他却借着一张小小的状子,先是扣押了别人家的人,现在更是短短一天时间内就把事情给闹得这么大,张牙舞爪的要把整个韦家都给拔除,这心也太大了点!
“可不是吗?当时我们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再三和他确认,大姐夫一口咬定就是如此。当日武立新发签叫人去拿人那会,他正好去东边接货,路过海陵县,听人说起这事,特地都留了一会看热闹。”崔蒲说着,便冲她挤挤眼,“你有没有觉得,武立新的所作所为有些眼熟?”
“有啊!就是你前些日子在刘家村干的那件事的改良加强版。”慕皎皎道。
“什么叫改良?明明是恶化好不好!”崔蒲不爽纠正她,“我才不像他那么没脑子,竟然还想把当地最有名望的士绅给扳倒。那韦老爷我可向大姐夫打听过了,和京兆韦氏是同宗!这次武立新叫衙役去拿人,他都没跑,端端正正的坐在家里等着他们上门。由此可见,人家是胸有成竹呢,根本就不怕他!可笑武立新还想踩在别人头上立威,他就不怕再崴一次脚吗?”
“反正已经崴了那么多次了,再崴一次也无所谓,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慕皎皎淡然道。
崔蒲听到这话,忍俊不禁。
“习惯了……你说得还真是!他可不就是习惯了吗?他要是继续这么干下去,只怕还真要习惯成自然了!”
慕皎皎忽的低叹口气:“原本知道武二郎君和你一起来这里做官,我还觉得你要多一个强劲的对手,也好借机刺激你好好上进呢!现在看来,完全是我想多了,你根本就是多了个看笑话的对象嘛!”
“是啊,眼前这个笑话就很好笑了。不过我想,那些后续的故事一定更有意思,咱们可以慢慢等着那边再传来新消息,看看姓武的和姓韦的在长安又会斗成什么样。”崔蒲说着,突然跳起来,“对了!我要再给长安去一封信,叫卢九给我好生盯着,等事情了结后,事无巨细的把经过都给我写过来!”
说罢,他就连忙蹦去书房写信去了。
目送他的身影远去,慕皎皎无力摇头。
“还真是……一个傻子,遇到另一个更傻的傻子。这两个人是在比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