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立马将脸一沉。“此乃朝中事,你一个女子怎能胡乱置喙?”
“我不嘛!你不帮阿姐出这口气,我就……我就不理你了!以后你也别来见我了,就让我安安静静为窦太后祈福便是了!”太真妃当即脸儿一板,便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摆出一副一心修行的模样来。
只是她生得容颜娇媚,即便是一身道袍也遮掩不住满身的风情。那眉目之中更是情意流转,再配上这一本正经的表情,就跟只小猫爪子一般,挠得圣人心肝儿肺的全都痒痒得难受。
他忍不住一把拥住她。太真妃便一本正经的推拒着,嘴上叫道:“圣人您不能扰了妾的修行。您还是快快回宫去处置国家大事吧,天下千万百姓还等着您去给他们主持大局呢!”
“朕这不就是在和你一起修行吗?现在朕就和你一起上天去!”圣人气喘吁吁的说着,那手自是不老实的开始四处游移。
太真妃继续真真假假的推拒着,只是那眼波流转之中流传出来的魅惑真个要折磨死个人了!
圣人终究扛不住了。“好了,朕答应你还不行吗?这个韦刺史,其实朕也早看他不顺眼了。他这次也着实做得过分,朕必定会好好惩处于他!”
“那慕家阿姐呢?还有他的夫婿!他们受了这么多苦,就没有一点补偿吗?”
“有有有!只要现在你给足了朕补偿,朕也一定给他补偿,多多的补偿,保证叫他们满意,也叫你满意!”
圣人难耐的低吼着。不多时,这对话就被男人女人的娇吟和低喘取代了。
转眼时间就进到腊月,眼见又要过年了。
广州府方位偏南,即便是寒冬腊月也并不冷,只穿上一件夹衣就够了。像大娘子大郎君南山他们这群天天爬上爬下的,夹衣都不用穿,天天就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就上蹿下跳,那小身板越发的结实了。
这些日子,刺史府上可是一点都不平静。
据说,自从那日韦五郎君被抬回去后,刺史府里头就鸡飞狗跳的,闹腾得不像样。韦五郎君跟吃错药了似的,处处和韦刺史对着干,而且专挑韦刺史最忌讳的事情做,天天都几乎要把韦刺史给活活气死。
然后,他又派了大管家来府衙,道:“我家五郎君自从上次来这里赔礼认错过后,回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还请知府夫人去给他看看。”
这是在指责他们故意给韦五郎君吃错药,把人给弄坏了吗?
崔蒲轻笑:“有这回事?本府看韦五郎君日日生龙活虎,精力充沛,分明一点问题都没有啊!他现在日日这么折腾,看样子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邪,要不你们还是请个巫医去给他看看吧!蕃坊那边不是有好几个传教士吗,你随便请一个过去,让他给韦五郎君念念咒,在刺史府上烧几张纸驱驱邪,说不定他就好了!”
切,人嘴上下两张皮,说话谁不会?我还说是韦刺史作恶多端,现在招到邪祟祸害到自己儿子了呢!
大管家被噎得不轻。回去如实禀报了韦刺史,韦刺史也气得够呛。
“好他个崔六,他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还和我呛声起来了?我这就写信告知太子!”
然而他的信还没写完,韦五郎君就找上门来了。
“你说我有病?我告诉你,我好得很!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好过,要看巫医也是你看,我才不看!你这里有钱吗?给我些,我要出去吃酒!”
“你你你……谁教你这样的?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半点高门大户的郎君的模样?”韦刺史一口气还没消下去呢,就又被儿子给气得半死。
“说得好像你就有名门之后的气度似的。”韦五郎君冷哼,“天天拿热脸去贴太子的冷屁股,也不见太子有何反应!”
韦刺史气得几乎跳将起来,忙不迭大喊:“来人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他!”
“再老老实实给你打,我就是天下第一号蠢货!”韦五郎君立马拿起他桌上一枚玉扣,撒丫子就跑。
“给我抓住他!抓住他!拖回来的,打死!”韦刺史对着儿子消失的方向大叫不止。
当然,最终结果自然是没有把人给抓回来。等韦五郎君出去潇洒完了回来的时候,韦刺史的信也已经寄出去了。人到了家里,少不得又要被按住教训一顿,但他早习以为常,根本就不以为意。
韦刺史气得胸口天天都在疼,眼巴巴的盼着太子赶紧在圣人跟前帮他说说好话,赶紧把他给调回长安去。
就在腊月十五这天,长安果然来了天使。
“……兹调广州刺史韦埅回京都长安,往兵部任职,掌库部,钦此!”
他一介文臣,居然被调回兵部任职了!而且还是掌管库部。说起来地位也不是不显要,可是他这样对行军打仗一概不知的人,去了就只有坐冷板凳的命!他这是要被冷藏了啊!
韦刺史眼前一黑,这次是彻底的胸口一痛,支撑不住倒下了。
而崔蒲那边,他也接到了长安来的圣旨。这个圣旨的内容让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被升为广州刺史了!